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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这个么?”沈沉将颈间的珠子拿出,语气尽可能平静道。
“能。”
“什么颜色?”
“白蓝相间。”
沈沉缓缓吐出一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闵聿,半天都没说话。
闵聿被对方的这个眼神弄的一怔,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却又无迹可寻,顿时就有些手无足措。
“会扎头发么?”沈沉叹了口气,暗道自己这下真的是要老牛吃嫩草了,心塞了那么几秒后,无比淡定的岔开话题,将一条银色的丝带递向闵聿。
——不要问他为什么话题会转移的那么生硬,这是他目前脑中唯一能想到的东西。
“……会。”闵聿接过丝带小声应道,视线在沈沉披散在肩头的银白色长发上打了个转,心中顿时浮现出几丝喜悦与濡慕。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沉会做出这么一系列行为,但出于某种莫名的信任,他并没有问更多。
沈沉叠起双腿侧过身子坐好,双手交叉抵在下颚,从窗外投落的黯淡灯光投落在他的面庞,半面阴影半面明亮,无声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闵聿站在沈沉的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掬起银白色的长发,指腹穿梭在冰凉的发间,触感无比顺滑,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心情愉悦的将对方的头发束好,乖巧道:“扎好了。”
“谢谢。”沈沉从玻璃窗的倒影中看见了扎着高马尾的自己,与站在他身侧的闵聿,内心顿时一片柔软。
“没什么。”闵聿轻笑道,目光在对方侧脸停驻,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要不要我每天都给你扎?”
说完之后,他不禁抿了抿唇,有些后悔,想着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但他又有点忐忑,心中隐隐浮现出几丝期待。
“好。”沈沉微微侧着脸,笑道:“如果你不闲麻烦的话。”
“不闲。”闵聿几乎立刻回道,声音中透露出几丝雀跃,而就在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都时候,灯光骤然变暗,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大厅,激情昂扬,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浮夸。
而就在距离舞会礼堂的几百米开外,白洛舟正快步奔跑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脸上布满了惊慌与恐惧,冷汗早已汗湿了礼服。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院长……
——不……
——那一定不是院长!是他看错了,一定是他看错了!
“嗯?这小子跑的还怪快的。”
“不愧是A班的尖子生,血猎的逃跑技能学习的还真快。”
“可惜,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是呢,真遗憾……”
白洛舟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几道黑色的风刃从背后倏然袭来,他急忙矮身躲过,步伐踉跄的继续向前狂奔,而属于血猎的力量在手中缓缓凝聚起一个光球,目光不断扫视着,寻找结界最为薄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