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也不够咱们杀!”
杜度则稳妥一些,建议道:“肃亲王,我听说马福塔在铁山遭受重创,就是因为围攻这些墩堡。咱们没有必要跟这些土疙瘩死磕,大清的勇士不善攻坚,优势在于野战,不如放弃这些墩堡,直扑铁山。”
豪格板着脸说:“他们杀了不少大清勇士,就这么放过他们不成?”
两人的意见还没统一,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
上游忽然出现了几艘大船,借助风力顺流而下,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在岸上、江面的清军一片惊呼声中,这几艘船直接插入几百个木排中间,亮出了甲板上卡隆炮黑洞洞的炮口。这时,墩堡则停止了炮击,免得误伤自己人。
杜度忍不住说:“糟糕了……”
“轰轰轰”,几十门卡隆炮同时发出了猛烈的怒吼,向近在咫尺的木排开火,黑压压一大片霰弹像雨点一样砸向目标。
在这么近的距离,这样密度的霰弹攻击下,木排上的清军几乎无人能幸免,人和马都被打成了筛子,血水染红了江面,失去控制的木排随着江水往下游漂走,原本有些气势的渡江攻势顷刻间被瓦解。
少数幸运的清军因为冲在前面,避过了这一轮恐怖的弹雨,木排一靠近岸边,他们连滚带爬上了岸,连战马都顾不上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幸免于难。墩堡的大炮改成了霰弹,对准这些登陆的清军倾泻着密集的弹丸,射击孔内的火铳也开始射击,这些可怜的家伙还没站稳脚跟,就成排成排地倒下,没有一个人能站着靠近墩堡。
至此,渡江行动彻底宣告失败。
“不!”豪格伸手抓住头,发出了郁闷的吼叫。墩堡、重炮、战船,对方的防线一环接一环,简直无懈可击,对于没有大炮的清军而言,光凭血肉之躯,显然不可能渡江成功。
杜度稳住心神,劝说道:“肃亲王,渡江不行,咱们就想别的办法,先把人收回来,避免更大的损伤再说。”
苍凉的牛角号声响起,原本准备渡江的清军如蒙大赦,调头往回跑,刚刚踏上木排进入江面的则拼了老命往回划水,生怕炮弹落在自己身上。
在杜度的建议下,豪格下令全军后撤两里,脱离对方的大炮射程,然后再重新商议对策。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安平贝勒?”豪格郁闷地问。
杜度想了想,望着对面绵延的墩堡和江面虎视眈眈的战船说:“肃亲王,建造墩堡、部署重炮、驻扎士兵,都是非常耗费人力物力的,明军远离本土,不可能花太大的力气把鸭绿江沿岸都封锁。咱们不如沿岸而上,往中上游去,寻找破绽,我相信,这种防线不会持续太长的距离,也许走个百八十里,就能找到漏洞。”
“你说的有理,明国皇帝哪来的银子在朝鲜修建几百里的防线。”豪格说,“只是除了墩堡,这江面上的战船也是大麻烦,一旦碰上,我们几乎无计可施,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