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骑兵而言也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如果想避开鸭绿江主流域,从北面进入朝鲜,沿途就要经过长白山脉和平安道北部山区,不仅路途艰难,而且补给不便,路程也要多上几倍。真要走这条远路,鞑子就算不累死也要脱层皮。”
众人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是很明白,唯独蒋邪跟上了陈雨的思路。
“大人的意思是:咱们只要守住义州到平安道北部的鸭绿江沿岸,就能把鞑子挡在朝鲜国境之外?”
陈雨点点头:“我问过朴昌永,这段江面延绵三百多里,大体是直线,到了上游,也就是平安道北部临近长白山脉区域,才拐了个大弯,而且河道变窄。所以,我们只要设法守住这三百里的江面,就能达到御敌于外、保住铁山不受侵扰的目的。”
邓范问:“可是就算是这三百里江岸,对咱们来说也太……太长了,把兵力均匀分布,过于分散,而且全是步军,调动不便,鞑子照样可以集中兵力在一点突破。”
蒋邪说:“兵力过于分散的确是兵家大忌,但是邓千户别忘了,咱们有水师,只要派出战船来回巡逻,鞑子不管在哪一段江面渡江,一两条船、几百人的规模也就罢了,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必定会被发现,到时候船上的大炮一架,给他们来个半渡而击,把渡船击沉,他们就只能望江兴叹了。”
陈雨击掌叫好:“蒋千户说得好,咱们扬长避短,用水师应对,就能以最小的代价守住鸭绿江。我不妨再考考你,这是夏、秋季的战术,到了冬、春季江面结冰的时候,船舶无法航行,而鞑子的骑兵却可以从冰面长驱直入,又该怎么办呢?”
蒋邪想了片刻,试探着说:“既然冰面是鞑子的坦途,那么咱们只要破坏这条坦途就行了——用炮轰击,炸碎冰面!”
张富贵也反应过来:“对了,咱们有大炮,无论多么坚硬的冰面,几十炮、几百炮轰过去,冰面必定碎裂,到时候看鞑子怎么渡江?”
顾大锤忍不住说:“办法是好办法,只是三百里的江面,都要靠炮子炸开冰面,那得耗费多少银子啊?”
张富贵呵呵笑道:“顾同知,你是不知道大人的风格,能用银子办到的事,那都不是事!比起和鞑子正面交锋的死伤,这点银子简直花得太值了,更不用说保护了铁山的屯田和丁口,那可不是用银子能衡量的。”
陈雨冲张富贵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跟在我身边的人,知我者莫若猴子你了。”
这个点子打开了众人的思路,连张忠旗也忍不住插嘴:“小人是辽东人,知道这冰的特点。其实并不用花费重金,用大量炮弹去砸碎三百里水域的所有冰面,只需在鞑子来临之前,每隔一段距离,砸出一些洞就行,有洞就会有裂缝,一路延伸。这江河上的冰壳子,看着结实,但是如果裂了缝,小股人上去还好,要是成千上万的人踩上去,冰面承受不住,就会大段大段地裂开,到时候鞑子大军自然会沉入江底,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