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海卫军户们愤愤不平,听了陈雨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将长矛和火铳对准了对方。
赵宣暗叫倒霉,抢功劳也是技术活,这下玩砸了,不仅捞不到便宜,还得罪了这群煞神。他正想说几句圆场的话,体面地收场,却听到背后凌乱的蹄声响起,心里打了个激灵:莫非还有叛军同伙?
这次来的却是吴安邦。他领着一百多亲兵拍马赶到,远远的就大喊:“这一战大获全胜,威海卫功不可没,本官一定给你们记功!现在先让开,让本官清点战果。”
赵宣愣住了,这位大人抢起战功来,比自己更明目张胆,胃口也更大。自己不过想着喝点残羹冷炙,捞几个人头装点门面,而这位一开口就是要把战胜叛军的大功全部揽下的节奏。
吴安邦骑马,比普通兵丁跑得快,没有与叛军直接接触,本想逃离战场,可是远远地看到战斗形势反转,立马不想逃了,徘徊在外围,观察了战斗的全过程。等到叛军死伤大半,剩余的残兵也跑掉之后,当机立断,杀个回马枪来摘桃子。
陈雨气极反笑,这些友军,打起仗来溜得比兔子快,等到有便宜可占,又变成了闻到腥味的猫,一个比一个积极。他昂首站在队伍的前方,朗声说:“这些叛军尸首是我们威海卫的人用命换来的,谁想抢功劳,好办,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便是!谁想试试自己斤两的,奉陪到底!”
赵宣曾经打过陈雨军粮的主意,知道这是个不怕事的主,加上今天见识他的队伍惊人的战斗力,不敢造次,乖乖地退到一旁。
吴安邦却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不悦地说:“陈百户,你为本官出谋划策,本官是极为感激的。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威海卫的人马由本官节制,必须服从军令。再说了,这一仗也是在本官的统筹调度之下才如此顺利——如果不是本官率人顶在前方,牺牲自己本部人马缓冲了叛军的攻击势头,你怎么能以逸待劳,以寡敌众,击溃叛军?”
这番说辞不仅让威海卫的人瞠目结舌,就连登州卫的人也暗自摇头。赵宣更是惭愧不已,难怪别人做到了总兵,自己只是个卫所指挥佥事,光这脸皮的厚度和颠倒黑白的镇定就不是自己能比的,看来自己在为官之道上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陈雨冷冷地回答:“遵守军令没错,不过你只是临时节制我部,发号施令仅限于行军打仗,下了战场,你我之间分属不同的体系,一个是兵,一个是军,没有隶属关系,我凭什么听你的?”
吴安邦脸色难看起来,拔出了马刀,喝道:“完全是一派胡言,你这是打算抗命吗,难道不怕军法处置?”
陈雨哼了一声:“是否抗命,不是你说了算。等到朱军门的大军到来,今日谁对谁错,可以让他老人家处置。只要坐实了主将临阵脱逃的罪名,你这个总兵之位保不保得住也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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