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诚言一行人刚刚回到新民报社,就被叫到了总编办公室,江口直仁和高桥哲夫早就等在那里。
一进门,高桥哲夫就看见两个人都是一身的狼狈,头发和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尤其是许诚言的左臂上还缠着纱布,吊着绷带,顿时紧张起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搞成这个样子,伤势严重吗?”
许诚言受伤后,因为只是轻伤,所以就在现场简单处理,包扎了一下,听到高桥哲夫的询问,赶紧解释道:“没有关系,只是爆炸的时候,被玻璃片划了一下,皮外伤,不碍事的。”
“不能大意!”江口直仁也上前查看了一番,看着在纱布外面鲜血渗出了不少,眉头一皱,“稍后去诊所重新处理一下,要用最好的消炎药,我会给木村医生打电话的。”
在报社附近有一家日本医生开设的私人诊所,主要是给日本侨民看病拿药,主治医生木村的医术高超,又颇有一些关系,所以那里还有一些日本军方管制的珍贵西药,只不过这都是给一些关系亲近,或者身份重要的客户使用,一般人是用不上的。
江口直仁当然不是一般人,不仅如此,他还是木村诊所背后的靠山之一,所以可以为许诚言安排。
高桥哲夫也深以为然,在这个时代,医学水平普遍不高,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处理不慎,造成感染而丢掉性命的例子比比皆是,自然是不能大意。
再说许诚言对他们而言,可不是一般的下属,他们还指望着通过许诚言攀上吉野卫门这棵大树,这眼看马上就要去北平师生相认了,却因为意外受伤,这必须要重视起来,千万不能疏忽大意。
看着两位总编和主编围着许诚言嘘寒问暖,关心切切,一旁的渡边恭介不禁有一些牙疼,看着自己也是一身的狼狈,心中颇不是滋味。
“渡边君,你来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过了好一会,江口直仁这才想起渡边恭介,把话题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上。
“事情是这样的……”渡边恭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高桥哲夫听完之后,也是眼皮子直跳,不禁咋舌道:“竟然有这么大的伤亡!渡边君,你认为这是什么人干的?还是重庆分子所为?”
“一定是他们!地下党做事不会这样肆无忌惮,至于政卫处,也不敢搞这么大的动作,只有重庆分子,因为报复之前情报站被毁,这段期间活动的非常猖獗,他们一定是为了破坏捐粮运动,才对日兴会社下手,没想到这次连伊藤社长也遭了毒手。”
其实这并不难猜,地下党的行事作风非常隐蔽,他们更多的是关注于情报方面,就算是有武装行动,针对性也非常强,从不滥杀无辜,像是这样的爆破行动,一下子炸死这么多人,这绝不是地下党的作风。
至于晋军的政卫处,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没有什么存在感,尤其是战事僵持到现在,晋军内部高层已经开始有所动摇,在前线的军队基本上不和日军发生冲突,甚至还有传言,那位阎长官已经在和日本高层秘密接触,在这个时候,政卫处是绝对不会,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
剩下的自然就是重庆分子了,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刺杀和爆破,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不在乎牺牲,所以日本人对他们也最为头痛。
江口直仁也开口说道:“这些重庆分子实在是太嚣张了,刚刚刺杀了吉冈正雄,这才多长时间,简直猖狂,特高课是……”
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显然是想起了渡边恭介的身份,这才没有说下去。
对此,渡边恭介也只好装作没听见,他继续说道:“目前值得庆幸的是,伊藤社长还活着,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不过伤势也很重,目前已经送往军医院进行抢救。
明石课长的意思,我们新民报社要协助工作,对此事不得发表任何言论和文章,之后他会亲自向中村顾问和您进行通报。”
“这样最好!”江口直仁点了点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懒得掺和这种麻烦事。
与此同时,明石英树在日兴会社的调查也有了初步的进展。
一名负责现场检验的情报官把检查结果汇报给了明石英树。
“根据爆炸的残留物分析,对方使用的是楷字炸药,而且还在炸药里掺加了一些铁片,爆炸的威力非常大,杀伤半径覆盖了整个休息室的范围,当时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被炸死。
我们还收集到了一些金属碎片,应该是钟表的齿轮和弹簧,还有导线,初步判断,这是一枚用钟表弹簧控制的机械式定时炸弹,这种炸弹的稳定性不高,定时的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也就在两个小时之内。”
………
随着情报官进一步叙述,明石英树也大概搞清楚了当时的情况。
他脸色阴沉,看向山田大友,冷声问道:“不是说安保工作布置的非常严密吗?那这么多炸药,他们是怎么带进来的?”
山田大友一直守在明石英树身边,心中倍感压力,闻言赶紧解释道:“今天的安全工作确实是非常严密,无论任何人进入会社都要经过非常仔细的检查,我亲自守在门口,可以拿性命担保,没有人能够带进任何武器和炸药,请您一定相信我。”
这时另外一名情报官也出声保证道:“山田少佐说的没错,我们一直守在门口,除了赖川少将和省公署的两位部长,对其他人员,我们都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对方绝对没有可能把这么大体积的炸药带进来。”
山田大友感激的看了身旁的同僚一眼,再次保证道:“我的判断,炸药很有可能不是今天运进来的,而是在今天之前,这也证实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