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曾经同生共死,在火堆前相偎依着取暖的情境,她身体的触感仿佛还在怀中。
“殿下,你是不该有多余的感情的!”元崇看着九方痕,一字一句道,“我想你比我更明白!”
九方痕垂下眼,“我知道。”
他特殊的身世从小就让他夹在皇后和皇上之间,这是他最深的秘密,无论是谁都不能透露。他从小就被皇上和皇后同时教导着,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一定要穿上那身龙袍!
他韬光养晦,隐忍伪装,所为的一切,就是那把高高在上的椅子!
他从来都是冷静的,自持的,处心积虑,默默盘算着一切,所以当初他利用起慕雪瑟来毫不手软!
他以为自己是绝对不会轻易动摇的人,可是现在他的内心却是乱成一团。
看着九方痕这个样子,元崇脸上的怒色更甚,他同九方痕从小一起长大,从小他就知道他们一生注定的命运,九方痕注定要争夺那把龙椅,而他身上注定背负着元氏一族的兴衰。
元氏一族在今上登基后,已是达到了极盛,但是元崇却从这繁盛里看出了盛极而衰的迹象,所以他一直都认定着只有辅佐九方痕登上颠峰,才能避免元氏一族踏上楚氏和公孙氏的末路。
所以他不容许九方痕犯错,不容许九方痕有所动摇!
他转头去看慕振荣,冷冷道,“镇国公,华曦郡主是你的女儿,这件事,你怎么看?难道你也认为殿下该为了华曦郡主而退兵么!”
慕振荣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为人父母才有的悲痛和苍老,他叹息着开口,“取大义而舍小我,我想小女也是明白的,所以今天她才会让太子殿下放箭。”
说罢,他向着九方痕单膝跪下道,“请殿下万万不能为了小女而退兵,千万莫让小女成了这千古罪人!”
“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把雪瑟救出来么!”九方痕看着元崇和慕振荣,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慕振荣站在起来,和元崇互看一眼,元崇道,“宣城里面是九江王的全部主力,宣城两面倚山,一面靠水,都是易守难攻,唯有北面可以突破。但是正因为如此,九江王将防御都集中在了北面城楼,殿下认为在我们把城攻下来之前,华曦郡主不会遭到毒手么?”
元崇的语调带着讥嘲,仿佛在嘲笑九方痕的天真。
“难道就不能挑选一批高手,从南面和东面悄悄潜入,将雪瑟救出来么?”九方痕皱眉道。
“宣城东南两面依山,山势陡峭,道路狭窄,想要悄悄潜入,派遣的人手一定不能太多,但要能悄无声息地飞身上高耸的城墙,必须是轻功绝佳的好手。若是军中有此等人才,我们还需要将九江王困在宣城一个月么?早就派人潜入城内里应外合了!”元崇冷笑道,“哪怕就是殿下你的暗卫,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轻功吧?”
九方痕的眉头皱得更深,脸色更加难看,他还想再说什么时候,大帐之外却传来一声轻笑,“这样的轻功,我们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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