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压压的没有声响,就悄声说道:“本来我也是要到西五州去的,可是我们在那边的兄弟传话过来,说是那边人手已经招够了,再去的人也挣不到什么银子,赶巧有人在南五州招短工,我们就合计,横竖都是挣银子养家,去哪里不是干活呀,所以才朝着南五州走,难道招你们的人没给你们说清楚?”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后,觉得带队之人说的话也有道理,毕竟西五州虽然地方宽广,但是先前都已经有那么多人都涌去了,现在估计也就没什么机会了,还不如去别的地方呢,赶过这一季农忙季节,说不定家里后半年也能好过一点。
反正一起出来这么多人,也不怕被人骗,一南一西,距离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出来了,就没道理空着手回去,只是可惜了暗中收来的这些票据不能兑换了。
领队之人好像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样,从自己包袱里拿出一厚沓子票据,对众人说道:“我也收了不少,不过文氏钱庄的信誉在那里摆着,我也认识几个文氏钱庄的伙计,听他们的意思是,等秋收以后,他们会暗中将这些票据都给老百姓兑换了,毕竟这也是大家的血汗钱,他们不会像朝廷一样黑心昧了大家钱的。”
“真的真有这么好的事?”黑暗中,众人的眼睛却闪着异常明亮的光芒。他们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迷途的羔羊看见前方有盏指路明灯一样,心里雀跃着、叫嚣着。
“好不好,我们把票据都收好,等以后就见分晓了。”带队之人将票据用帕子包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在包袱里。
众人继续上路。
没人发现,在他们出了城门约半个时辰之后,城门再次打开,又走出来五六十个人。
接连几日,每到半夜都会从各个州城走出好几拨这样的小队伍,守城士兵就像是放蚂蚁一样,面无表情的打开城门,又关上城门,过了一会又打开城门,又关上城门,即便是到了第二天,也没人对此异状发表什么意见,平常的就像是自己半夜上了一回厕所一样。
半个月后,金萨国使节馆接到康帝的最新指令:欺我臣民者辱我国正式向天邺王朝下了战书。
弘帝接到用金粉沾了胶液绘制而成的“战书”,脸色气的忽白忽红,这分明是对天邺王朝的挑衅,谁不知道,这天下盛产金子的国家就是金萨国,如今连战书都是用金子绘制而成的,分明就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金萨国一个弹丸之地,居然还想染指这泱泱大国。
金子,他们有,但是人呢?据说他们全国的人加起来还不到天邺王朝的四成,疆土全部算在一起,也只有天邺王朝的五六个州那么大,就凭这些,也敢生出这样的心思?难道他们以为有了金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弘帝冷笑一声,令锦衣卫统领派人将金萨国的四皇子请进皇宫来,他倒是要看看金萨国人的心到底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自古两国开战,不斩来使,于理不当
当弘帝在金銮殿下令将金萨国的四皇子拘来时,没有一个朝臣出来阻止,大皇子和太子眼神在空中迅速交汇了一下,但随即又很快分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不到半个时辰,派去的锦衣卫回报道,金萨国使节馆已经人去楼空,四皇子等人不知所踪。
弘帝一面派人责令追查四皇子下落,一面将几个信得过的文武重臣宣进御书房,对目前的形式作出具体分析。
好在弘帝自上位后就一直紧握军权,所以这些年对军权的管束就一直没松懈过,驻守在天邺王朝东西南北四面边境的军队,没有他的虎符是不能擅自调动的。
“众爱卿以为金萨国这次真正的打算是什么?”弘帝不愧是一代帝王,他很快就觉察金萨国不可能这么快做出如此对他们不利的举措,以他们的国力,远远没有达到染指天邺王朝的地步。
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看上你的那张龙椅了呗大皇子掩去心里的不满,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
太子在大皇子开口前,抢先说道:“金萨国位于天邺王朝的南面,两国海水相隔,想要进攻天邺王朝,首先就是要渡海。所以,除了留下足够的兵力驻守东、西、北面三面,要将重点兵力调集到南面沿海一带,如果对方一旦有所行动,就要趁着他们还没有登陆的时候将他们打退。”
此时,意气风发的太子和踌躇满志的大皇子,以及心里想着千万个不可能的弘帝,怎么也没有想到,金萨国的五万精兵在护国大将军薛少义的亲率下,早已渡过了两国相接的海域,正式踏上了天邺王朝的国土,只不过消息并没有传到他们耳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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