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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仙哪里知道什么是太尉,只知道是个御马老者,身后随着一众手下,应当是个官爵,淡淡应道:
“那就多谢太尉了。”
方丈彻底坐不住阵脚,连忙抬手指向善信,“你说什么,你见过太尉?”
李佐就像觉法、杨忠一样,天下无人不晓,而且地位极其高贵,远在杨忠之上,没想到竟然途经般若寺,甚至与智仙和善信有些渊源。
善信喜笑颜开,“是啊方丈,刚刚送走法僧,没想到遇到恶人拦路杀人,是太尉大人救了我们。”
“哈哈,善哉,善哉!”方丈立即凝重面孔,当场言道:“善信,允你为智仙弟子,而且也将你书入般若寺正册!”
至此,般若寺册僧有三:方丈,智仙和善信。
智仙无意什么入册,急忙回到自己的禅房,仰面发问:“金夕,你可无恙?”
───废话!金夕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智仙紧紧按住前胸,长吁口气,“我日后一定听从你的安排,绝不踏出般若寺给你引来危难……”
───废话!
智仙忽然凝望着房顶,脸色沉重下来,略伤又喜:
“虽然不能与你在一起,可是这般日日听着你,感着你,也是上天赐给的缘分呢;只是,只是苦了婉儿姑娘。”
───废话!
…………
杨忠得知产信急急赶来,风一样扑入产房,殷殷切切问候夫人,一点点将苦桃脸上的汗滴擦去方才起身从智仙手中抱过自己的儿子。
“那罗延,坚儿!”
年轻的都督绝然听从夫人的命名,口中不停唤着儿名甚是欢喜,脸上洋溢着幸福笑颜。
“哇……”
刚刚进入父亲的怀抱,坚儿咧开嘴坚韧地哭着,任凭杨忠如何拍哄也是无济于事,甚至瞪大眼睛吓唬,结果哭声更加敞亮。
“都督,快将坚儿交还神尼。”
苦桃忍不得孩儿哭声,更是将智仙当做坚儿之母,坦诚言及交还,似是此儿本就归由智仙掌管,离开她即刻哭闹。
杨忠将孩儿再度交付智仙,哭声顿停。
他惊愕地立起眼睛,满脸嫉妒之色,仿佛比丢失千军万马还要惋惜,再瞧瞧智仙神色,逐渐缓和下来:
“神尼,此殿你亦为主,从此坚儿就交付于你,万望帮衬揜于和夫人一番,香客揜于多多谢过。”
智仙见大都督以平民之声相求,急忙应道:“都督且宽心,莫说是坚儿,普天之下婴儿都在佛家普度之海,贫尼焉能退却?”
“多谢神尼!”
夫妇二人见小坚儿一入智仙的怀抱便安然无恙,连声道谢。
“神尼,倒是劳烦了!”
苦桃不好意思地说道。
智仙微礼颌首,“夫人哪里的话,贫尼也是为感化众生而为,坚儿也是施主,本就是自身的禅举,万不可言谢。”
杨忠的眼睛始终不离智仙怀里的孩子,脸上甚不是滋味,苦桃忙加暗示,大都督方才镇定下来。
此后,除非坚儿睡觉,否则决不能离开智仙,即使哺乳也要智仙把持着,小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智仙的动向,只要撒手便咧嘴大哭……
五年过去。
小那罗延牙牙学语,蹒跚地牵手智仙,慢步在般若寺中,当然是不晓得半空中还有一对不见形状的眼睛观摩着。
自然是金夕。
此时的二界华阴山稳定下来,金夕传神术已经运用自如,元神恢复的愈发迅速,几乎不用耗费就可以牵念鸾儿,两人身体中间的白息淳重无比,仿佛一朵朵不可破灭的白莲在穿梭传递。
冰婉儿绝不离开一步,唯恐再度出现变故也好照应金夕,一日日守候着。
因为第一次李佐的出现导致动荡,她上前纳气显见成效,便不再担心靠近金夕,这也是难得的清静,时常地轻轻靠在金夕肩膀上痴迷发呆,脸上却挂着美妙的笑意。
“五年了,你一言不发,又没有念我?”她低声私语。
她没有瞧见,金夕的嘴角一斜发出动作,虽然无声,定然还是那口气:
废话!
忽然那动作停顿住,因为金夕瞧见了匪夷所思的场景,就在般若寺内,发生奇怪的现象。
“仙姑,”小杨坚稚身问道,“你瞧,那香烟为何飘向我们?”
智仙抬离观摩小儿的眼睛注目瞧去,也是跟着震目僵住。
春末夏初南风北吹,可是此刻两人在香炉的南侧,随在无数善男信女的身后,可是袅袅升起的香雾却折返卷向南面。
人群中也是窃窃私语,纷纷诧异。
“金……”智仙险些唤出金夕的名字,“这是为何?”
───我哪里知道!金夕感念而发,唯有智仙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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