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本在沉思,她对这件事有些疑惑了,李蓉的话分明是他们以为白子谕死了,而白子谕两年没有出现,莫子涵对他没有丝毫的消息,难道是这两年中发生了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
然而今天白子谕又一次突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用身体为她挡住火光,莫子涵心里复杂难明,但她必须弄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见老六突如其来的举动,却叫她的心忽地攥了一下。她的嘴唇缓缓抿成一条直线,定定地看着老六,没有动弹。
猴子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也随着老六砰地跪了下来。
杨明最后赶来的,见到眼前这副景象,虽然李蓉先前没说明白,但那句白子谕回来了,却叫他大概猜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杨明也默默地跟着跪了下来。
莫子涵缓缓闭上眼睛,右手缓缓魔摸向水杯,轻轻转动,她知道接下来她所听到的,很可能是让她无法承受的,远超她预料之外的。
“涵姐。”李蓉站在一旁,犹豫着小声道了一句。
“没人想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莫子涵垂着眸子,紧盯着眼前的水杯。
老六忽然抿着嘴唇,沉声道,“涵姐,这个事都怪我一个人!您要怪就怪我!别怪猴子和明子他们!”
“涵姐,这事是我出的主意,要怪就都怪我!”猴子抢上前道。
“涵姐,这事是我一直主张瞒着您,您要怪就怪我吧!”杨明急声说道。
莫子涵轰地一声砸碎了手中水杯,玻璃碴子碎了一地,就碎在三人眼前。
莫子涵强忍面上怒火,声音沉冷地道,“说!”
老六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猴子开口说道,“两年前的那场大火,白子谕在您进去后就跟着冲了进去,我们以为他死了,怕、怕你难过,所以就没……”
莫子涵面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所以就没有告诉我?”
猴子狠狠地压低了脑袋。
莫子涵忽然跌坐在了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起来。
杨明见莫子涵这副心灰意冷的模样,心里难受极了,“涵姐,这个事情都是我的错,我们、我们当时看白子谕奄奄一息,以为他死定了。”
“所以就瞒了下了,让我一直怪着他是吗?如果白子谕今天没有出现,你们就打算瞒我一辈子是吗?”莫子涵已经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
愤怒?失望?迷茫?还是心灰意冷?
“是!”门口,沈笑的身影缓缓出现,他声音淡淡地说,“如果白子谕没有出现,我们就会瞒一辈子。”
莫子涵霍然抬头看向他。
沈笑淡淡道,“其实白子谕在那次离开前安排了手下事后通知你,不过那个人被莫问东的人当成东鹰人马给干掉了。”
莫子涵瞳孔紧缩,“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笑抿唇,“那天有人看见了这一幕,在事后追查的时候他告诉我莫问东的人曾在你身后悄悄干掉了一个人,后来黎平将白子谕救走前,我也问过他,白子谕确实安排了人通知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莫子涵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出,她目光阴郁得可怕,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几名下属。
“一而再,不能再而三!”她眯起眼眸,缓缓站起身来。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们几个,莫子涵必定会一刀将其了结!不止是因为白子谕和她的私事,而是任何一个掌舵人都万分忌讳属下敢替他们做决定!
杨明、老六、猴子三人纷纷垂下头来,他们知道这个事情让莫子涵失望了。上次奉安的事情,莫子涵原谅了他们,可是他们竟然再次隐瞒了她,东鹰一直主张绝对的服从,而他们显然背道而驰。
无论是因为什么,无论是为了什么,这都是一件欺上瞒下的事情。
“涵姐,我认罚!”老六斩钉截铁地粗声道。
“该法。”莫子涵的声音刚落,整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发稿件之中。一行人顿时面面相视,再冲到门边,却是没有看到莫子涵的身影。
“怎么办?”杨明没了主意。
“等涵姐回来领罚。”猴子没什么表情地沉声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老六也跟着离去。
杨明跺了跺脚,早知道白子谕没死,打死他也不会瞒下这个事。可是当初白子谕那样子的确像是活不成了!
李蓉也满是懊恼,“我就说这事不靠谱!我是女人我了解女人,无论怎么回事都得有知情权啊,瞒着终归不是办法。”
屋子里只剩下她跟沈笑,所以后者就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是带着墨镜,叫李蓉看不出神色。然后沈笑转过身,缓缓离去。
金珠大厦705室,男子靠在沙发上,手中的酒杯已经见空,桌子上摆放着的并非的红酒,而是一瓶已经见了底的白酒。
黎平站在沙发后,有些为难地看着白子谕的背影。
白少回来后就一言未发,眸子里依旧是沉静的清冷,面色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他却从酒柜上拿起了一瓶白酒,转瞬间就见了底。
此刻,男子靠在沙发上,平静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中晃动着红酒杯,轻轻摇晃,一圈圈的水波荡漾,映衬得那双狭长的眸子越发地晶亮起来。
他缓缓站起身,却有些摇晃,这让他皱了皱眉。
“你下去吧。”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清淡地开口。他说不清心中是种什么感觉,但总觉闷闷的,似乎火辣的白酒进肚才能浇熄这种沉重。
“白少……”黎平有些不放心地道。
“去吧。”白子谕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走到窗边。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起,黎平快步前去开门,见到门外之人就让他眉头一皱。
“子谕在里面吗?”门外的女人一身黑色套装,自信而优雅,绝美的脸蛋上带着从容的笑容。
“白少……”黎平话未说完,女人就一眼看到了桌子上见底的白酒,这让她惊讶地张了张嘴,然后不由分说冲进屋内。
“子谕!”女人快步上前。
“方小姐!”黎平赶忙追去。
“你先出去!”方向岚俏丽的脸蛋上忽然一派深沉,转过头冷冷地盯着黎平,“我和他有话要说。”
黎平见状一顿,然后看了看白子谕的背影,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转身离去,将们带上。
方向岚就看着他的背影,不难从这道背影中感受到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
白子谕受伤的这两年间,她一直都守在他的病床前照料着他,直到他醒来,再到他康复。她从没有那么近距离的、每天的呆在他身旁过,那种感觉,让她只想一直这样守在他身边。
但他才一康复,就来了中国,来了黄海,来找那个在这两年中从未出现的莫子涵!
她到底有什么好的?怎么就这样勾了他的魂?
“子谕。”方向岚有些心疼地走上前,站定在他身侧,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俊美侧脸,那脸上,每一笔似乎都是上天的杰作,那样完美而出色。
她上前,想搂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前,感受他的气息,触碰他的温暖。她直到他喝多了,她想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却不想白子谕抬起手臂将她的动作挡下,而后眸光平静地看着她。
方向岚几乎可以从那平静的目光深处看到忧伤和微醺。她拉住他的胳膊,“子谕,我扶你进去休息。”
男人好看的眉头轻轻蹙起,“你走吧。”然后他转过头继续望向窗外。
方向岚抿唇,抬手摸向他的腰身,“子谕,我……”
男人太臂将她的胳膊打开,声音微沉,“我想一个人静静。”
方向岚有些红了眼圈,她后退一步,“白子谕!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两年了,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她少吗?你到底怎么回事!”
白子谕有些头昏地扶住了玻璃,声音清淡沉静地道,“我说了,我想自己静静。”
“我吵着你了?白子谕!你有没有良心?我照顾了你两年!你偏偏一出来就去找那个女人,她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方向岚深吸口气,精美的脸颊上流过泪水。
虽然有的是专业看护会照顾白子谕,虽然他并不需要她,虽然这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但她以为他会改变,会慢慢发现她的好,会渐渐第接受她,除非他的心是石头打的!
她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白子谕忽然缓缓笑了,眸光中染上一层迷离的神色,回忆起少女满身鲜血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有点疼,有点暖。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为了他连性命都不要,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他的安危。只是想到这个人现在面对他的冷漠态度,就让他的心像是被人用手攥在一起。
方向岚看着他嘴角露出的笑容,心忽然冷了下来,她咬着唇,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咣当,大门关上。
白子谕的眸子缓缓垂了下来。
叮咚!叮咚!
门铃再次急促地响起,白子谕站在窗边没有动弹,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最终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准备去冲个热水澡,这种目眩的感觉令他有些吃不消。
叮咚!叮咚!
门铃声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响起。白子谕终于转身,缓缓走向门边。
大门打开,一道身影就朝着他扑了过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白子谕下意识地抬手扣住那人脖颈,将其按在墙面。
定睛一看,他的面色就是一僵。
那人却一把将他手臂拍开,抱住他的脑袋印下一吻,由浅极深……
白子谕反手扣住她的后脑,撬开她的牙齿,与她那丁香小舌纠缠在了一起。这一吻,带着些执拗和疯狂,痛苦和喜悦,似乎还带着些不死不休的气势……
女子看也不看,抬脚将那房门踹上,一边深吻着男人一边将他推向大厅,推向大厅的落地窗上。
感受着鼻尖熟悉的清新气息,他特有的气息,还掺杂着醉人的酒气,她使劲地吮吸住他的舌头,直到男人闷哼一声她才忽然松了口。
但男人却不干了,他开始反击,将她的唇瓣吮入口中,疯狂而细致的回吻,再也没了半分的温柔,带着粗暴的狂乱。
她将他压在玻璃窗上,他将她回身压在玻璃窗上,她再将他回压,二人叫着劲般疯狂地拼杀,最终还是男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死死地抵在玻璃窗上,迫使她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间。
明朗又泛着暖黄的客厅灯光下,这一吻绵长而深邃,火热又迷离。从窗外看去,男人女人紧紧压在窗上的背影,显得那般缠绵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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