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氧气罩也跟着他的一呼一吸,变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听到动静老人缓慢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浑浊不清的眼睛,似有若无地看向正前方。
东方墨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而老人也只是下意识地眨巴着眼,跟着风的方向转了一下头:“墨儿,是你吗?”空洞的双眸流下了一行清泪。
本是带着情绪过来的东方墨,心下再次一沉,默默地将手背到身后,平息了半刻。
“他的眼睛怎么了?”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询问一旁紧张工作的私人医生。
孟医师指了指角落边的医用铁盆,里面一大滩褐红色的鲜血,这是肺癌癌晚期的症状,病人会大量的咳血,直到血尽人亡。
老人的听觉还在,他们不便讨论太详细,孟医师递过来老人的病例道:“你放心他的视力是暂时性的幻失,是刚才的咳血导致的,现在已为病人输血,他的视力估计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病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东方墨将老人的病例递还到医生手里,他知道目前的状况也只能保守治疗了:“我会尽一切地能力去办到。”
“此前的药已经失效,现在准备换一组新药,不过——”孟医师提了提眼镜,轻声道:“目前对此症最有效的药物需从国外购买,且来源吃紧。”
“这个不是问题,你只管列好药单,我会尽一切力量去办到。”东方墨笔直的身材挺立,语气沉着。
“不-必-了!”听到他们谈话,老人费力地摆摆手:“我活着也就是个行尸走肉,别再为我破费啦,不值得。”
东方墨深叹一口气:“你,就在这里静养身体,其他都不要多想了。”
曾经的恩怨已难叙说,老人时日不多,这也是东方墨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对于老人他向来话语不多,冷漠地交代完医生和护士,转身就匆匆离开。
又是一阵沉重的关门声,老人迷茫的眼神更加地空洞,他知道如果不是此时重病缠身,东方墨一定会亲手刀刃于他。
他对老人已是仁至义尽,老人虽是老泪纵横却也无话可说,谁让他曾经罪孽深重,到头来众叛亲离。
报应啊,报应!
“孩子,你应该让我早点死,这样你也好坦然地面对洛丹青了。”泪水划过他脸上那可怕的三道疤痕。
——
清晨,东方墨虽然匆忙离开,但他的另一个司机陆师傅,还是开着宽敞的商务车来接圆子去公司。
一进办公室,明显地感觉到气氛有些不一样,虽然不太明显,但她能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管他那么多,圆子一拍玻璃门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自从与东方墨认识以来,圆子对各类奇怪的眼神已经有了抗体,只因她这个普通的小员工莫名地与这位天之骄子走的有些近。
各种猜忌各种艳羡已是不鲜见。
只是个中滋味又有谁知!
唯一不同的是殷姐,她对圆子还是一如既往:“给,你的每日一封。”她笑着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圆子。
转身,就拿着报纸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谢谢你呀,殷姐。”接到信,圆子莫名地有种充实的感觉。
看着黄色的信封,圆子迟迟没有打开,而是放在手里端详半天,其实期待有时候比希望实现的时候更美。
她双手合十,想象着今天这副画是何模样,虽然大致内容都是相同的,但是每天都会有些小小的变化。
当圆子在头脑里盘旋出大致的模样,小手就开始沿着信封的边缘慢慢地撕开,她要看看里面的素描画,是不是和自己头脑里想的一样。
是不是好无聊,突然觉着自己好幼稚。
画纸终于打开,依旧是奔跑中的女孩,画工更是出彩了,只是——
只是女孩前方多了一高一矮俩个男人的背影,一个高大清瘦一个矮小鬼祟,俩人几乎是挨在了一起。
再仔细一看,那个矮个青年时候手还伸向了另一个人的裤兜,咦,这种场景好像哪里见过,
思绪飞速运转,瞬间就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地铁站——
“柯总!”煌腾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了,王秘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对着柯启文一番耳语,瞬他的俊脸就阴沉了下来。
“你是说,今天早晨东方墨的车接圆子来的公司?”柯启文修长的大手整理着桌面上的画纸,可眼神却明显在游离。
对于他来说,圆子只要没结婚,不管她有没有男友,只要他想追一切都不是难题,只要不是东方墨就行。
可此生他最忌惮的人,偏偏还就跟圆子扯上了关系。
“少爷,你这么文乎怕是不行啊,目前看来他们还没什么,这要是时间长了——”
王秘书没敢往下说,可其中意思他懂,只怕是夜长梦多。
一时间,柯启文也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刻意掩饰,可拿画纸的手却明显在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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