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大长公主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心中又气又心疼,转而看着门外,“是谁再替郡主办这件事情?”
最旁边便有一个侍女哆嗦而出,她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人将那侍女拖了下去。到底是自己女儿,也只生了一个,大长公主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头发,“不过一件小事罢了,如何值得你这般伤心。你若不喜那盛明珠,也无需这样,你与她本就是云泥之别。”
“什么云泥之别,她要嫁管平了,她要嫁的人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可我呢,我却被一个癞子给——”说着就气恨不已的撕扯被子,没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大长公主皱着眉头,察觉出些许端倪。
“可你要嫁的人,是大魏未来的君主,你才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后”。
江润言却还只蒙头痛哭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大长公主看了女儿一会儿,终究是摇头走出了房门。管平那里的事情还未结,她还不知要用什么来堵住管平的嘴。
——
立春之后,天边彻底暖和起来了。
盛谦的侍郎府邸虽然盖好了,可他又升任中书省,原本的府邸规制便不在合适了。被还发愁如何出去住,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上来枕头,这一日门房便送上来了房契地契,另有一封书信到了盛明珠那里。
“这管都督却实贴心。”
盛谦看着这房的住址,没有一点不满意的。从前是大周那位公主的居所,后来就成了长公主名下的宅子,这些年一直荒废着也没人敢动。虽不知他怎么弄来的,可这宅子距离皇宫近,上下通行方便。
二来就是距离管府也不愿,纵然再不舍,女儿也有成婚的时候。
从这宅子到管府徒步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路。芸娘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你之前还咬牙切齿的嫌弃人家管先生年纪大,又碍于陛下赐婚,不敢不同意。才不过几天,怎么就变了个人一样。”
“这哪能一样,我之前不是怕陛下赐婚,他心里也不乐意么?”
盛谦只是以己度人,觉得陛下这样乱扣鸳鸯帽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且不乐意,何况管平那样的人物。可如今人家在尽力的完善这个婚事,这样大的年纪,还尽力的讨囡囡欢心,前些日子还约囡囡出去,回来又送了许多礼。
“也难为他,如此费心费力对这件婚事。”
芸娘笑了笑,“如今也不盼什么,到底是相熟之人,他年岁又长囡囡许多——”家中又无长辈,想来总是放心的。罢了又转头,去收拾些旁的东西,却被身后人抓着手腕,便狐疑抬头看着他。
盛谦知道她心里所想,片刻后便握着她手道,“今日与母亲禀了,咱们就出府。”
芸娘诧异抬头,“可如今老国公还未回来……”
“父亲给我写信,身体已无大碍了。”事实上盛谦从一开始便知盛老国公身子无碍,只是到底在他入宫养病这段时间出府,对宋老太君是个打击。纵然二人没多大母子感情,她毕竟是自己生母——可既生母不慈,为子若一直孝,便是愚孝。
阮氏尚不知盛谦已经准备搬出府的事情,她还在想着既三房已经盛谦到中书省,还想着等过后大办一场宴,届时定有不少名流出场,盛国公府若能重现往日辉煌,想来那些铺子也定会看在三房的面子上不会催她那么紧。
可万没算的是,未等元宵节过,三房一家便全都搬了出去,人去楼空,原本她所想的一切也全都成了空。阮氏去找了宋老太君,却被宋老太君回头狠狠的骂了一顿,回房之后看见盛菲菲在闺房中正绣嫁衣,便与她嘟囔几句。
“这三房什么想法,只不过一个中书省尚书罢了,再高贵能高贵过国公府去这般急的要搬出去,过几日我倒要瞧瞧尚书房的乔迁礼有多少人去看。”阮氏尚气恨不过,盛菲菲放下嫁衣,心中还有些不放心,问道,“她们已经搬走了?”
“人都不见了。”阮氏道,“那刘姨娘当真是个狐媚子,勾的你三叔如今为她家都不顾了。”
盛菲菲垂着头,未说什么。她这几日心绪始终凝聚不定,江润言只是让她将公主府一个侍女带入盛家,其它并未做什么。可好几日都过去了,盛明珠那里安稳无忧,原先在她身边伺候了一两日的侍女也不见了,尤其公主府这两日闭门不见客。
盛菲菲咬着唇,罢了,左右三房已经搬出去了,她不在想着盛明珠,以后两个人就当没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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