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瑞垂头,盛明珠一张脸生的精致,便是再如何厌恶她骄横的性格都很难对这张脸产生不满,“我知你为什么对烟儿产生恶感。明珠……我没办法,家中娶妻娶娴,你生性贪玩,便是我如何喜欢你,母亲都不会愿意让我娶你为妻。”
盛明珠:……
她想问他何德何能一介白身妄想娶盛国公府的嫡孙小姐?怕脑子是让门夹了?
郑瑞还在继续,“我心中是有你的。若你答应,日后不再为难烟儿,我可以向母亲请求,纳你为妾。日后我们的孩子也可以记在烟儿名下,你不必担心孩子背庶子的名声,也不必操心家中俗物。”
郑瑞越说,还真觉得这或许是个两全的办法。
盛烟贤惠温柔,是妻子的好人选。可盛明珠貌美,再过两年姿色必然倾城,他同样心痒。
盛明珠觉得自己此行出来或许真是脑子坏了,不如好好在家收整东西等着过两天去京城。
“郑瑞哥哥……”她抬头,突然语笑嫣然的看着郑瑞。
佳人明眸皓齿,又巧笑嫣然。郑瑞便盯着她的脸,直勾勾的往前走,她看着他,“郑瑞哥哥真的要纳我为妾?可是明珠今年还未及笄,怕是得让郑瑞哥哥苦等呢?”
郑瑞只以为她应了,娥皇女英尽在榻侧,忙道,“我等得,无论何时我都等得。”过了会儿又道,“但只需一点,你不需再拿着府台小姐身份压人,烟儿是大房也是你表姐,日后入府你必然要尊敬她。”
盛明珠柔柔应了,又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郑瑞看着那张美的精致的脸,只以为能过去一亲芳泽。没想到刚过去,人还没挨着个边,突然一阵疾风划过,脸上便像被人用刀割了一样,火辣辣的疼。
盛明珠收了鞭子,眼中的火气再也按捺不住,“这鞭子本小姐赏你的!”
郑瑞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她。
“灰衣!”盛明珠又高声叫了一句,“把这狗东西给本小姐扔进水里,半个时辰之内,别让他浮出来!”
灰衣原本还在一里之外,几乎话音落就过来。乐颠颠的摩擦双手,郑瑞往后缩,“盛明珠你敢!”然后就被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进了水里,灰衣下水有分寸,既让他能呼吸不至于淹死,又不让人爬出来。
“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夫道?”一鞭子甩在栏杆上,“也替烟表姐姐教训教训你,还没成婚便如此白日做梦。今儿好叫你知道浸猪笼的味道,想来日后烟表姐也该感谢我。”
“盛明珠……你这疯女……”
里头的人起起伏伏,盛明珠今儿被他气的不轻,也没心思看她。吩咐灰衣在这儿盯着,转头就走了。
这事儿气过之后,盛明珠也没当什么大事儿。
而且回去之后第二日,管平就告辞了。盛谦设宴款赠他,毕竟是【救命恩人】,盛明珠也去送了。
“灰衣是先生的护卫,明珠鲁莽,不该如此行事。”盛谦道。
“无碍。答应小辈的事情应了便应了。”管平笑了笑,又看着漂亮乖巧的小辈,“日后到了京城,常来府中看我。猫儿还等你给它取名。”
盛明珠垂头笑了笑,江南七月,她有时也似个温软的美人,“我知道的,管叔叔。”
一开始管平被这声叔叔叫的还有罪恶感,但有些人天生习惯了掠夺。他摸了摸盛明珠的脑袋,“记得今儿说的话,你若不来,我可会生气。”
管平向后伸手,有侍女将帖子给他,“这是我府中的名帖。”
又有一个小黑木匣子,“这是赠你的临别礼物。”
盛明珠抬头狐疑看着管平,很快便有几匹快马到了门口。他翻身上马,也没再回头,劲瘦的腰身被风吹得烈烈,也吹散了盛明珠对他这几日刚生起来的熟悉——马背上的他,少了文人风骚,却多了许多让人生畏的掠夺。
“管平——”盛明珠打开那名帖,似没听过这个名字。
盛谦从她手中拿过,那见那两个字,眉目清醒了,也分明了,“我该想到的,只是也没想到。”谁能想到素来权倾天下又被旁人说利欲熏心铁城心肠的东厂管都督,居然还心系百姓。
“东厂都督,那不是太监吗?”盛明珠皱着眉头,管平权倾朝野,她也听过他闲话。只是七八年前有人说他当众弑杀恩师,才得到督主之位。而后三天之内连诛二十三位与他政见不和之人,此后便落了奸臣名声。
按道理这样的人不该寂寂无声,可盛明珠却发现梦里头好像丝毫没有管都督这个人。
“西厂是太监所,东厂原属锦衣卫,大魏之后便成了一个崭新的政权,如今那管都督也算独当一面。”盛谦摇头,闺女的不学无术让他很是头疼。不过好在那管都督似对明珠有好感,有这么个长辈照看,日后到京城也不必过于担心。
现在的盛谦当然不知道以后他有多么想锤死如今的自己。
“大人,大人,不好了!”马五突然踉跄的跑来,“外头那郑家人,拿着小姐的鸳鸯手帕,说是要替郑瑞纳大小姐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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