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追不回来。
芸娘没有再说话,灵珠在旁边在旁边吞了口饭,她人小,身子便不住往前倾,腰口里瞬间掉下一个金头的毛笔。
芸娘捡了起来,“灵珠——”
黄妈妈在旁边看着,笔头上似是刻了字,浑身精美。非鎏金的笔,芸娘自然看出其中细节,忙问女儿,“这笔怎么来的?”这小东西足顶的上四五个如今的盛府宅院了,她自然心慌,又怕是那头又给她设下的障。
灵珠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娘,“爹爹送我的。”
“你爹?”
灵珠挺起了小胸膛,有些自豪,“爹说文人高雅,却又被人说是穷酸书生。我有了这支金笔,可以阅万卷书,日后没钱吃饭拿着也能行万里路。”
盛明珠接过那支笔,她虽是盛家大小姐,可也没见过这样的天价笔。
毛病啊?谁家把笔做成这样写字?
“爹说的对,日后若真穷酸了,卖了也能行万里路。”她点头看着,一时又嫉恨的看着自家小团子,一朝对比间她就成了穷酸鬼。
“我才不卖,这是爹送我的。”灵珠将笔塞入自己的小包里,“夫子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爹是官,每日吃穿取之于民,自然要做对得起百姓的事情。我是官家子弟,日后当以民为天,以笔画江山。”
盛明珠觉得胸口处备受重击,她这么说感觉每日只想吃喝玩乐的自己十分的胸无大志。
“我以后要做大魏最富贵的女人。”
灵珠听了姐姐的话,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小包,怕它在掉出来。
盛明珠看着她满脸儒慕的表情,一时脑海又回忆起梦中的画面。灵珠冷淡,爹刚硬,父女两似仇人一般。还好如今她年纪小,“灵珠不怪爹爹吗?”
盛灵珠抬头,小包子的脸皱了皱,“原来有点讨厌爹爹。”不过自打不用去族学,讨厌就淡了,这两天爹还送了她很多好玩意,又用手包着嘴,偷偷在明珠耳朵旁道,“爹爹说了,过几日离开并州时,去拿麻袋套棕哥儿。”
盛明珠:……
她觉得亲爹真是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灵珠捂着小嘴偷笑,以为旁人看不见,却不知这番动作惹的一旁几个大人连带着盛明珠这个小大人忍俊不禁。芸娘愁容也散了,到底一家人和睦更好。
——
盛家族学先生被辞了,原本在茂山上的盛家分支人,又绝大部分都不能再去了。这年头寒门难出贵子并不只是简单的一句话。
光先生的束脩费不说,就但笔墨纸砚,一年下来五六两银子,稍微富足些的人家都要吃紧些才能负担的起。
并州盛家的分支,说的上的其实只有两门,盛七老爷。如今快六十岁了,盛谦祖父的兄弟,官退后养老与此,便是盛烟的祖父。还有一门盛八老爷,年前死了,后人不争气家产败光了,其余的盛家都是庶子庶女隔了好几代的,亲缘不怎么重。
“怎么办,成哥儿马上就到了入学的年纪了,族学没了,要是去茂山那里咱们家哪儿那么多钱?”
去旁的地方,又怕耽误了儿子,盛烟母亲陈氏拿着帕子捂着眼,这几日急的都上了火。等盛府里头的人一离开,整个盛家一族便只剩下了祭田,又成了往日的泥腿子。
盛烟坐在椅子上,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法子。
“都是那刘氏!”心里着急陈氏也恨了起来,嘴里也不住骂骂咧咧,“素日瞧着不是个多嘴的,怎么平白间就撺掇着男人把族学给拆了。也不晓得是夜里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丫头片子,被欺负就欺负了,生不出儿子来心思就这般狠毒。”
盛烟眉头皱着,又不敢告诉母亲那日发生的事情。盛萝已经离开并州,那日为了讨伯娘欢心,她特意引得盛萝与盛明珠斗嘴,也没想到盛萝那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说。便真的那盛灵珠不是伯父亲生,又岂能大庭广众下说出来?也坏了原本伯娘的计划,本是想趁着那个时间毁了刘氏名声。
那日被盛明珠闹了,哪个不怕死的敢说?
“娘,你先别担心。”一旁陈氏还在干嚎,盛烟有些忍不了,“无论如何成哥儿都是伯父子侄,他不会坐视不理。”之前伯娘说要过继,盛烟没见过大场面,说书先生却见了不少。
伯娘也早透出消息,不喜盛明珠,左右她都与盛明珠不合。只等着伯娘那儿的信,要怎么做,成为一个嫡义女,日后家里成哥儿也不愁了。
想到这里又有些烦躁,盛萝母亲常到盛府打秋风,也常见伯娘,如今母女两人走了,她要想去见伯娘得自个儿去盛府。
“夫人,夫人!”,外头盛烟的父亲突然跌跌撞撞跑进来,“那棕哥儿她娘,和盛府的刘姨娘在祠堂吵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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