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竟有些孩子气。
“你……”闵云舒蛾眉一蹙,却又不忍心骂他了。于是压低着嗓子问道:“我又没欠你银子,你凭什么不让我走?”
不知不觉,夕阳的光辉已渐渐黯淡,黑色渐渐溶入了天地,树林中的两个人影也渐渐模糊起来。
夜风夹杂着松雪国冰天雪地的味道,自北方刮过。吹在闵云舒半湿半干的身体上,冷冽如刀。
闵云舒不禁打起冷战来,只觉浑身发烫,身体沉重。仿佛眼前有无数个卫倾蓝的重影,在她眼前左摇右晃。
但听得耳边嗡嗡作响,似乎他说了一句什么话。只是闵云舒眼睑如千金般重,一个字也没听清楚,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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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牢房,潮湿而森然。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饶命啊大人,我不想死啊!”
“冤枉啊……”
其他牢房内此起彼伏的喊冤声,如自地府传来一般,听得人越发毛骨悚然!
陈耀鸣蜷缩着身子,兀自在墙角处抱头痛哭。他一袭白衣白裤,被皮鞭打得破烂不堪,浑身血迹斑斑。
都怪萧菱那个蠢女人,连累他明日午时一起凌迟!他不想死啊!
“吵什么吵!谁要是再吵,就把舌头割下来!”狱卒一声厉喝,如牛头马面般,当即将这些鬼哭狼嚎的声音震住了。
忽然牢房门有开锁的声音,陈耀鸣浑身一震,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着黑衣男子立在面前。
他眼眸一缩,却见孟大人与几名狱卒恭恭敬敬地在牢房外候着。
陈耀鸣怔忡地站起身来,目不稍瞬地望着黑衣男子。
铁窗外斜照进的白色月光,洒在黑衣男子宽阔的肩膀与强壮的胸肌上,却看不清他的样貌如何,只能看出他侧身立向陈耀鸣。
“你就是陈耀鸣?”黑衣男子淡淡地问,声音甚是威仪。
陈耀鸣怔怔地点了点头,噤若寒蝉。
黑衣男子缓缓转过头来,似乎凝注着他,质问:“这种‘落回’毒,你究竟是从何得来?”
“我……我……”陈耀鸣吞吞吐吐却不肯说。
孟大人急得双拳握紧,压低着嗓音,隔着牢房呵斥一声:“快说呀!”
“反正我横竖都是一死……你们想知道,我便不告诉你们!”陈耀鸣向后踉跄两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似乎这样方能有些底气。他战战兢兢地道:“除非……你们肯饶我不死。”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便爽快地答应:“好,我们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陈耀鸣眼眸一闪,半信半疑道:“你们……你们当真肯放了我?”颓废的脸上划过一抹惊喜和不确定。
黑衣男子冷冷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他声音听起来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语气却是一诺千金般坚定。
陈耀鸣眼神惶惶,扫了牢房外的孟大人一眼。——能够让孟大人听其号令,想必此人的来头一定不小。说不定,真能免他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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