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霜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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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低喝一声：“小子，接下我这一拳，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号。”话音未落，人已至荣晨身前，比荣晨脑袋还大上些许的拳头出现在荣晨面前。

    荣晨身形不断变换，拿捏着老者这一拳的力道，闪着清纯的大眼睛说：“这一拳，有一成半的力道吧。”

    老者心中大惊，自己这一拳中虽没有半点脉息加持，但单纯的拳力也不是荣晨一个小小的十岁孩童可以轻松闪避开的，当即收起小觑之心，重重一踏地面，整个人飞掠至荣晨后方，悄无声息，没有半点气息的一拳诡秘出现在荣晨后背。

    荣晨左脚刚一落地，便察觉到身后的危机感，左脚跟一点离地，全身以左脚尖为轴转了个方向，随后左脚跟再次踏地，整个人飞掠到后方。那老者原本的一拳落空，居然也不失平衡，击出的右拳作掌，轻轻一拍地面，整个人也飞速后掠，平淡地说：“真是人老了，居然连一个十岁的小娃娃都打不过了。”

    荣晨也平静地说：“是不是该报上自己的名号？”

    “嘿嘿，这还远远不够！”话音刚落，老者有如鬼魅般地出现在荣晨右侧，一拳迅速击出。这下即便是荣晨也没法闪过去了，只好迅速将右臂的脉息调动到肩膀处，聚成一个小小的护肩甲，硬抗住了老者的这一击。先前一直在躲避，此时结结实实挨上了一击的荣晨才发觉到老人的这一击究竟有多大的力道。一般来说，右肩受击，只会造成右半侧的肋骨及右臂骨附近疼痛，而这一击已经是被削弱了八成左右的威力，却打得让荣晨险些昏迷。

    麻木感包裹着全身，荣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站着。强忍全身的麻痹感，荣晨扯出笑容说：“这么老大不小的人了还玩这一套？先前谁说的接下一拳就告诉我名号的？这都让你打了十几拳了。”

    老者却是笑着说：“谁说老人家就必须要什么都说实话了？小子，你还嫩得很呢。”话虽如此，老者暗地里心都在颤抖，直直挨上自己这一拳，修者境以下的人没有全身瘫痪都实属不易了，这小子居然还能站着说话？

    “现在可以告诉我老人家您的名号了吗？”荣晨这时候生怕被那老头看出来自己全身麻痹，只好尽量能拖一会时间是一会。

    老者这次倒是将自己的名号报了出来：“老夫霜卫二，人送绰号秀才！你叫我二爷就好”

    荣晨确认这老者没在跟自己开玩笑后开始腹诽，当初给你起外号的想必都是些睁眼瞎。不过说出来的话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前辈有如此雅号，想必当初也是凭借‘以德服人’的吧。”

    老者开怀大笑：“你小子倒是会拍马屁，不过你说错了，当初我爹妈想让我当个秀才。”老者沧桑的眼神中带着伤感，“可事与愿违，我生来就是一莽夫啊，念书习礼这套我是真的弄不来，在当时村子里的朱氏是当地最大的家族，我在那里读了三年书，同时也做了三年杂役。可惜啊，朱氏那家出了个孽子，愣是把朱家那家底子败了个精光，把自己的亲妹妹卖到窑里去了。你说，这种人可不可恨？”

    荣晨不喜欢听人的一面之词就下判断，更何况，在荣晨眼里再十恶不赦的罪人也许也有可怜之处，再道貌岸然的善人，背地里做些什么勾当也并不稀奇。但此时自己身体状态太差，不得不附和着点头。

    老者接着说：“我年轻时就是个暴脾气，想起朱家那个偷偷喊我哥哥的小姑娘，却被那人渣卖到窑子里，我这暴脾气啊，愣是把那畜生连着那些狐朋狗友涂了个干净！”

    说道这里，老者竟是兴奋地挥了挥拳，仿若孩童。荣晨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老者失望地看着荣晨依旧平静的脸叹了口气，问道：“荣晨小子，你觉得我当初杀那些人是否应该？”

    在这个问题上，荣晨倒是仔细想了很久，才肯定的说：“错与对不是别人的事。你自己觉得做得错也好，觉得自己做得对也好，这是你自己的事。现在的你无论后不后悔，你杀了他们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么讨论他们该不该死，你做得对不对，这些都无所谓了。我觉得你只需要遵循本心就好，他们死于比你弱，那么他们有什么理由怪你？”

    老者惊愕在那里许久，这句话若是由一个杀人如麻的恶棍说出，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说出，是一个踏着无数尸体上位的权力者说出，都不会让自己有任何意外。可眼前这个不到十岁，精致的仿若小女孩的男孩子居然说出这种话，却是让自己万万没想到的。

    “你杀过很多人？”老者问。

    “没有，别说人，我连血都没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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