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遥远处的耀眼光亮,谁能不被诱惑?为了帝王之位,杀兄弑弟这种事都平常的很。
而他,战场厮杀的凶险都经历过了,如今什么险恶的事都不必做,便能轻易的拥有人人向往的这一切,为何不成全他?再不能扯他的后腿。
更何况皇上的意思是那么容易违背的吗?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知道,即便是你的父皇,也容不得你三番四次的忤逆。
为了阻止他,她口不择言,“其实当皇上也挺好的,当不了皇后我不在乎的,到时你封我个贵妃什么的,比王妃可尊贵多了。”
鹤泰瞪着一双深眸不认识似的看着她。
她这前后判若两人,是因为舍不得皇位?她不是这样的人,那么,是替他舍不得?
他想对她说,他对皇位其实真没多大兴趣,之所以没有断然拒绝皇上,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称帝以后便能有更大的权利来保护她而已。
若是当皇帝这件事本身就令她心伤,那他当来何用?
凭一己之力也不是就保护不了她了。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选择与她一起面对承担。
只是,这话眼下不能对她说,否则只会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他便对她说,“松开吧,本王不去找皇上了,去一趟荣祥殿看看太后,有日子没去了。”
所以鱼蝶儿终是没有拦得住他。因为被他找的借口而脱身了。
他并不去荣祥殿,而是去了御书房。
皇上看到他进来,放下手中的朱笔,且屏退了殿中的奴才。
这才问他,“可是想好了?”
鹤泰看着龙案后坐着的身穿龙袍的,他的父皇,正一脸殷切的等待他的回答。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不知道该怎样开口,但是想到小蝶,鹤泰还是将决定说了,“先前父皇所说的让儿臣娶虞国公之女,儿臣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应下。儿臣已有妃子,若有朝一日立后,勿容置疑也会是她。”
“你的妃子?哼!她竟敢私自放走那个孽障,按律其罪当诛!朕不追究便是念在你的情面,已是法外开恩,难道你认为朕会让她做皇后吗?”皇上脸色愠怒,“莫说是皇后,即便是留在你身边,她都不配!”
“儿臣不知道父皇为何认定人是她放走的?但儿臣相信她。”许久,鹤泰才吐出这一句。
“相信?”皇上冷笑,“她当初进宫便是那孽障带进来的,谁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谁又知道她留在你身边是何居心?泰儿,尔虞我诈你经历的少吗?也该长进了。”
闻言,鹤泰宽袖中的手指微微一颤。
皇上收敛起不悦,“庄家父子常年镇守边境,与朝中臣子瓜葛甚少,便于你掌控,且他手握兵权不容小觑,所以又可助你稳固江山。”
“辅佐你,他是个大好的人选,只要你与其女儿结了姻,他必定会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你。朕与虞国公商议一下便可定了你们的婚期,待大婚一过,朕便禅位于你。”
“父皇,儿臣说了不能娶她,还请父皇收回成命。”鹤泰毫不动摇的坚持他的决定。
“朕金口玉言,说出去的便不会收回。”皇上克制着怒火,好言相劝,“自古有言,一个好汉三个帮,即便是帝王也需左膀右臂,娶了庄氏,你的帝王之路会顺畅的多。”
鹤泰却不让步,“那儿臣宁可不当什么皇帝,请父皇另择人选吧。”
皇上再也忍不了,瞬间黑了脸,胸中的怒火升腾,致使他拍案而起,“胡闹!你简直太令朕失望了,朕煞费苦心为你打算,为你安排,你竟不识好歹,为了个女人就什么都不要了。”
“来人!将晋阳王带到听雨阁,好好悔过。”皇上气疯了一样唤了卫士进来,将鹤泰带走了。
他对着鹤泰的背影最后吼了一句,“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再来见朕。”
他简直要怒火攻心,自己执意要将最好的给他,为什么他就不领情?幼年时对这个儿子缺乏关爱,他现在想补偿就那么难?
鱼蝶儿看起来是不错,可怎么也不值得与皇位相提并论,皇上不明白,怎么鹤泰就五迷三道的只认她不可。
而且都明确告知他,鹤炎的失踪与鱼蝶儿有关,他还说相信她。
这样的女人明明留不得,可鹤泰就偏偏掏心掏肺的对她。
皇上怒其不争,真是气的想杀了他的心都有,这个一根筋!可是念及荣嫔,还有曾经对他的亏欠,皇上生生咽下这口气。
只让他在听雨阁思过。
本来皇上对鱼蝶儿还没这么大成见,可是由于暗卫查到的线索,皇上已将她视做无法容留的危险人物了。
说起来还是因为宫里前段日子发生的那些离奇的人命案,事情过后,皇上不但派了量刑司和刑部调查,其实还秘密的遣了暗卫去查。
而据暗卫查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来看,鹤炎的突然失踪,鱼蝶儿有很大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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