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九公主王珠,在自家夫婿面前,居然是如此的乖顺。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云暖阳,却也是无法拥有这样子的感动。
他内心只想要冷笑,好个无耻的的女人,装模作样的功夫当真是了得。
姚蛟更是好心好意的,为众人解惑:“回九公主,只因为如今村庄屡屡生出那可怕血案,我也是奉九公主之命,四处巡逻瞧瞧可是有些不妥之处。想不到,倒是瞧见了有人隐姓埋名,悄然潜伏在村中。我都还以为,自己抓住了那杀人的凶手,却也是没曾想到居然是阿阳。”
云蕊儿闻言,却也是顿时不觉大怒:“姚蛟,你胡言乱语什么,莫非还说我大哥有什么不轨之心?”
姚蛟算什么,不过是个云家的孽种,上不得台面的那种。若是姚蛟没有被云家收留,早成为和他亲爹一样子的兵痞。
如今姚蛟居然暗示云暖阳要做什么恶毒的事情,云蕊儿自然是十分不平,非得要为云暖阳分辨。
不错,这桩事情,云暖阳在背后是有所策划,可姚蛟这个孽种,根本是没有资格指证云暖阳!
云蕊儿对云暖阳那一片丹心,自然也是天地可鉴。
然而云暖阳听了,却也是一点感动都没有。
相反,云暖阳还颇为无语。
什么叫不打自招?云蕊儿这个样子就是的。
姚蛟那是暗示,没有挑明了说。可让云蕊儿一嚷嚷,原本不懂的都是明白了。
姚蛟不觉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好牙齿:“蕊儿,我又几时污蔑阿阳了?他如此行事,倒是令人感动。想来他担心自己的夫人,却也是不好明着来,反而暗暗保护。这份痴情,那还当真是感天动地。”
云蕊儿哑口无言,姚蛟坚决不肯承认自己指证云暖阳,自然也是不需要拿出什么证据。
反而,倒好似自己怀疑亲哥哥居心**。
云蕊儿当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王珠却也是好死信了,一张面颊流转了感动之色:“想不到夫君居然是对我这样子的爱护有加。无论外人传什么,无论别人如何误会,我是自然明白夫君的一片真心。”
王珠一番话话可谓说得那深情款款。可是那样子的深情,却也是莫名让云暖阳一阵子的恶寒。
不错,眼前的少女亭亭玉立,她沐浴在那阳光之下,却也是灼灼生辉。然而那样子的魅力,却无法让云暖阳这花丛老手动心,反而下意识的绷紧了自己的身躯。
眼前这个妙龄少女,当她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时候,却好似什么绝代的凶兽,笑眯眯的看着一块肥美可口的大肉,等着看如何狠狠的咬下去。
王珠一举一动,无不是包含了那无耻居心。云暖阳才不会相信,自己今日被捉住乃是碰巧,必定是王珠早有安排。
当然,云暖阳这样子想,也绝不至于冤枉了王珠。
王珠笑眯眯的看着云暖阳,容色柔润。
不错,这一切就是自己所安排又如何?
云暖阳是毒蛇,是剧毒之物。
而这个剧毒之物,最要紧的却是滑溜溜的,让人总是很难抓住。
云暖阳安排了一条又一条的毒计,却总是借着别人的手。或是叶家,或是他身边的那些痴迷他的女人。
正因为每次云暖阳没有自己跳出来,故而就算是有什么罪过,也总能弃车保帅,保全自己。到了最后,那也不过是名声有那些许受损。
所以这一次,王珠更是将这条可恨的毒蛇抓出来。
而她发觉了云暖阳的习惯,每次出头对付自己的虽然不是云暖阳,可是云暖阳必定是会在不远处,必定是要旁观。便是不亲自窥测,也是会让亲信将那一举一动极快的告知附近的云暖阳。
这也许就是一种属于云暖阳的特殊癖好,他要隐藏自己,让自己安全的。可是对手的报复发泄,云暖阳也是绝不会方过的。
阳光下,王珠嫣然一笑,巧笑倩兮。
她轻轻的将那一拢发丝轻轻的拢在自己的耳垂,云暖阳就是那样子的人,又狡诈又狠辣。
王珠样子却也是顿时流转了委屈之色:“如今蕊儿口口声声,说我是那嗜血的妖孽,说我害死了那些无辜的女子。夫君,你的心里,可是当真相信,当真觉得我不好?”
云暖阳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顿时也是温言款款的说道:“公主放心,这些话儿我也是一个字都是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原本也是不足取,更何况公主身为金枝玉叶,又怎么会是这样子的人呢?”
说到了这儿,云暖阳又顿时朝着云蕊儿说道:“蕊儿必定是误会了,方才会如此行事。只不过蕊儿也是那沉稳的性子,想来也是绝不会无的放失。至于蕊儿为何会如此误会,还是当众说出来,免得显得你行事轻浮,并且累及了九公主的名声。”
这一刻,一向对云暖阳痴心一片的云蕊儿,却也是顿时有些莫名的别扭和不快。
不错,如今云蕊儿已经是知晓了云暖阳的真心实意了。云暖阳对王珠非但没有丝毫的情意,甚至还盼着王珠去死。如今云暖阳对王珠的好,统统都是假装出来的。
可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别扭呢?
大概就是因为云暖阳人前对王珠极好撇清嫌疑,反而让自己对王珠对抗吧。
云蕊儿一时也是品不出这些焦躁的心绪真正内涵,却也是知晓绝不能饶了王珠。
大哥会保护自己的,更是真心待自己的。
海家欺辱自己,云暖阳不是救了自己,还将海家上下都给杀了?
自己那脑子里面,却也是不应该有什么糊涂的念头。
想到了这儿,云蕊儿顿时尖锐的说道:“大哥,你可不要被这个妖孽给骗了!”
她饱含仇恨的目光,顿时森森落在了王珠身上,只恨不得将王珠给千刀万剐:“这个女人,就是妖孽,活生生的妖孽!”
王珠冷笑,她还没说什么,云暖阳已经是呵斥:“住口,蕊儿,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呢?没凭没据的,何至于说这样子的话?”
云蕊儿俏丽的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坚决。
“大哥,我有证据的,能够证明这个女子就是那彻彻底底的妖孽。”
说到了这儿,云蕊儿手中便是摸出了一枚符篆。那符篆是黄色软纸,朱砂所写。上面的字迹可谓是弯弯曲曲的,是瞧不懂的蝌蚪文一般的古文,却也是隐隐有些震慑之意。
那血红的字迹,更是不觉流转了几分森森味道。
王珠却也是不觉嗤笑:“区区一枚符篆,又不知晓哪里来的,又算个什么东西?”
云蕊儿冷哼:“若是旁人送的东西,自然也是不算如何,可是这乃是玉秀师太所赠送之物。她只言云家妖气冲天,所以赠送这符篆,让我来镇妖孽。”
那玉秀师太是佛门中人,也是王珠的旧识,当初在郴州也算是与王珠相识。只不过这位玉秀师太来到了东海之后,嫌弃王珠手腕残忍,杀人未免太狠了些。
正因为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王珠也并未与这位玉秀师太深交。
然而这位佛门女尼秉性慈悲,并且对百姓爱护有加,赠医施药却也是不收分文,便是救了人,也是不居功,只说是我佛慈悲都是佛祖的功德。
故而玉秀师太虽然来东海没有多久,却也是颇有些善名。
若有这么个佛教的高人赠送的符纂,自然也是显得与众不同了些。
云蕊儿更伸出了自己手臂,那雪白水嫩手臂之上,却也是带着一串檀木佛珠,瞧着也是旧了。
“玉秀师太不但赠送符篆,而且还将这串佛珠赠送给我,只说可以将我保住,说不让我受那妖邪所侵。我与玉秀师太相识也是不深,却也是绝没有想到她居然是这样子对我关怀有加。可惜好好的这样子一个人儿,居然就这样子便死了。”
说到了此处,云蕊儿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去了面颊之上泪水。
那玉秀师太一身的素净,一身也无常物,唯独那一串儿檀木佛珠值钱些个,却也是旧物了。正因为如此,玉秀师太这串佛珠,别人也是认出来了。
“那果真是玉秀师太的佛珠,我可是认得的。”
“想不到玉秀师太居然是将这一串佛珠给了云二小姐。”
云蕊儿那一双水润的眸子,却也是悄然掠过了一缕得意之色。
旋即,却也是厉声说道:“九公主,我原本将信将疑,并不相信竟然会有这样子的事情。却也是未曾想到,那玉秀师太,好端端的,整个人居然是不见了。你,你到底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听到云蕊儿这样子一提,这些村民方才想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到那玉秀师太了。
云蕊儿此言,当真是贼喊捉贼。
她内心甚至禁不住冷笑,王珠一定不会找到玉秀大师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永远也是找不到了。
王珠眸光锋锐,可是云蕊儿抬头瞧着她,唇角却轻含一缕冷笑。
墨柔呵斥:“简直是胡言乱语。”
云蕊儿淡淡的说道:“若我当真是胡言乱语,却也是无妨将这枚符篆这样子贴上去,便是能瞧出来究竟谁是谁非了。若九公主不是什么邪异之物,那又何妨呢?”
云蕊儿这样子说着,那白嫩嫩的手掌拿着那符咒,却也是一步步的向着王珠走了过去。
这符咒之上做了手脚,云蕊儿手上和衣衫之上涂抹了药水,她这样子捏着,自然也是无妨。可若贴到了王珠身上,便是会烂了王珠的衣裳,将王珠肌肤给灼伤。到时候别的人都会知晓,王珠乃是妖孽,所以方才会有这样子的反应。而那符篆旋即化为灰烬,王珠便算是想要瞧出个所以然来,也是再没什么证据。
大哥说了,这九公主行为张扬,树敌颇多。这桩事情若是传回了京城,王珠的政敌必定也是会蜂拥而上,决不可罢休。
便是王珠父皇母后,只恐怕也是会怀疑王珠乃是个妖物。
只因为王珠原本十分愚蠢,可是忽而有一日,又是变得聪慧伶俐。
云蕊儿眼中闪动了光彩,只要贴了这符篆,王珠便是会身败名裂,什么都没有。
想着自己近日里所受屈辱,云蕊儿也是不觉激动得身躯微微发抖。
她走近一些,再近一些——
云蕊儿只觉得喉头微微有些干涩,一阵子兴奋。
还差一尺,再踏一步,这符篆转眼便是能贴在王珠身上。
然而偏生就是在这个时候,王珠伸出了手,捏住了云蕊儿的手掌。
王珠自幼习武,虽不见得是那等绝顶高手,力气却也是不小。
云蕊儿挣脱几下,却也是无法挣脱,顿时大怒:“王珠,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心虚不肯让我揭穿你这妖物的身份?”
云蕊儿心中却也是沉了沉,莫非王珠居然是瞧出来什么了?
不行,如此机会,自己一定要把握住。
王珠一双眸子却也是沉润若水,唇瓣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一脸的怜惜之意:“我说蕊儿,我瞧在云家的面子之上,那可也是对你处处容忍。可是说到你们之间的身份,总是该心中有数吧?我王珠是大夏的皇族之女,金枝玉叶自然是不必提了,你却不过是臣下之女。请问,你究竟有什么资格质问于我?又有什么资格配给我说这些疯话?”
云蕊儿听到了王珠轻贱自己的言语,只觉得自己面颊火辣辣的疼。
她恨,也当真恨极了。
自己身份跟王珠是有所差别,方才是让王珠如此羞辱。
她要将王珠踩到足底,狠狠践踏!
云蕊儿喷火般的目光顿时落在了王珠身上:“九公主为什么不肯?区区一道符篆而已,又算得了什么?是不是你身为妖物,故而心虚?是不是你心虚?”
王珠叹了口气,不觉轻轻的摇摇头,一脸的悲悯之色:“既然蕊儿你如此肯定,我却似乎不能不满足你的要求。只不过,若我是个妖怪也还罢了,若我不是妖怪,你是不是应该付出些许代价?区区臣女,冲撞皇族,总该付出代价吧。”
云蕊儿顿时不觉语塞,一想到王珠那些个手段,云蕊儿顿时心生寒意。
“哎,你到底是云家的女郎。说起来,你也总算是我的小姑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云家的忠心,更不觉得蕊儿你对我有什么恶意。可蕊儿既然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个妖孽,那必定是脑子有些问题。想来,是因为海家灭门的事情刺激得脑子没那么清醒了。既然有病,那就关入疯人塔,关一辈子。”
王珠慢慢的收紧了手,捏得云蕊儿骨头咯咯的响。
云蕊儿面色也是顿时变了。
若是别的人说这样子的话,多半也不过是吓唬人罢了。
可是若这样子说话的是王珠,那就不是吓唬人了。
一时之间,云蕊儿也是颇为迟疑,内心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
王珠轻轻的侧过头去,瞧着云暖阳,仍然是极为悠闲模样:“夫君,你可是要劝劝蕊儿,不要这样子的恣意行事。”
云暖阳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轻轻的闪动,旋即说道:“蕊儿,你也想明白些。”
云蕊儿一时迟疑,可她想了想,对王珠的恨意顿时也是占据了上风了。
她一股子恼恨的酸意顿时涌上来了,一双眸子也是灼灼生辉。
“王珠,你休想要让我退去。我,我不能饶了你,更是不能放过你的!”
云蕊儿这样子说着,一双眸子更是恨意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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