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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腾起了几处白烟。不知道远近,只觉得袅袅的好似从天空垂下的细线。旷野的疾风吹过,白烟朝西边的天空倾斜着,却是聚而不散,把蓝天拉出一道惨白的伤痕。呜呜的角声响了,沉郁的旋律压低了白云,那声响便似从云端泻落,铺天盖地,在草原四方回荡。
一只苍鹰自云中惊起,蓦然低首,人间纷争正急。
这一年春天,幽州的战事起了。
那是数日后的清晨,李沐风正立于中庭,目光陡然投向了东北的天空。而那片广阔蓝天里,只浮着悠悠白云。
他怔怔的出了神,耳畔似乎有角声传来,一种神秘的预感击中了他,令他无可怀疑。
他知道,契丹人来了。
同一时刻,身处渝关外的薛礼眼神突然变得如刀子般锋利,他死死盯住草原深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是兴奋。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如战鼓般擂动,他伸出舌尖添了添干燥的嘴唇,却没感到一点滋润。他知道,现在需要的不是水,而是敌人的鲜血。
“终于来了。”他冷漠的笑着,深深吸了口气。一阵风掠过辽阔的草原,似乎带了几分血腥的味道。远处,裴行俭的金帐遥︾≈,..遥可见,以此为中心,两万大军呈鹤翼展开,如剪刀张开的锋口。
他猛勒马缰,战马一声嘶鸣,高高抬起了前蹄,几叶青草被踢散在空中,如飞花般飘落。薛礼拨转马头,狠狠磕了下马腹,骏马便如飞腾般在草原上狂奔起来。前方,是燕军连绵数里的军营。
裴行俭在木案上铺开宣纸,正在笔走龙蛇。突的一顿,笔锋忽转凛利,锋芒外露,隐有杀伐之意。裴行俭悬腕凝笔,缓缓抬起了头。
“守约!”帐帘啪的挑开,薛礼急步走了进来。
裴行俭搁了笔,和他对望一眼,道:“来了吗?”
“错不了。”薛礼目如冷电,道:“虽说还见不到踪影,但这感觉定然没错。”
裴行俭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询问地道:“是进是退?”
“守约统率三军,不宜轻动。”薛礼道:“我请三千铁骑,当可杀他们个出其不意。”
裴行俭摇摇头道:“不可。仁贵这样出击,获胜不难,却难竟全功。若让他们有了警觉,斩杀窟哥便难上加难了。”
薛礼沉思了片刻,道:“那守约说如何?”
“不急,再想想。”裴行俭踱到一架沙盘旁,轻轻皱起了眉头。
正在此时,军帐外有人高声道:“报裴将军,有一人单骑奔至,说有要事面见将军!”
“哦?”裴行俭微感诧异,道:“叫他进来!”
片刻,一少年在几名卫兵的引导下进了大帐,薛礼一见之下,登时愣住了。“顾况?怎么是你?”
那少年正是顾况。此刻的他满身征尘,面带倦色,显然已经极为疲惫。不过一双眼睛顾盼之间,还隐隐闪着光采。这个半月前还只知追逐自由的轻狂少年,此刻已然多了一股沉稳之气。
“师父?”顾况的眼睛一亮,几乎要扑到薛礼身上,“您在这里?这再好不过!”
薛礼皱了皱眉,一把将他按住,冷哼道:“成什么样子?刚还要夸你两句!还不拜见裴将军?”
顾况这才想起,忙整了整衣衫,躬身施礼道:“顾况拜见裴将军。”
裴行俭笑着摆摆手,道:“客气什么。你是仁贵的徒弟,也就和我的徒弟一样,不用拘礼。”说到这,他上下的打量了顾况一番,笑道:“这样吧,先叫人带你去后面洗漱一番,咱们再详谈。”
“不、不!”顾况连忙摆手道:“我有急事禀报,不能耽搁的!”
薛礼撇了撇嘴,道:“是不是契丹打过来了?”
顾况一愣,道:“师父,您……您怎么知道的?”
“不单这事吧?”裴行俭笑了笑,道:“不过什么也不用慌,契丹又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过来的,你怕什么?”
顾况呆呆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这千里走单骑似乎变得毫无意义。怎么自己什么都没说,人家便全都知道了?
他随卫兵去了帐后,不多时梳洗完毕,又恢复了幽都城内潇洒公子的样貌。裴行俭一见,抚掌笑道:“不错,这便和少卿有几分相似了。”
薛礼道:“你不是和钱守节出使耶律部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
顾况似大人般长出了口气,叹道:“我们去的实在不赶巧。还没和耶律正德打好商量,那窟哥便派人来了,说什么要外四部合力扫平幽州。耶律正德将我们藏在部落中,偷偷摸摸的好像在做贼!想我堂堂燕王使者,怎的就……”
薛礼却听得不耐烦了,打断道:“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样罗嗦?”
顾况吐了吐舌头,道:“后来我们和耶律正德谈了几次,觉得此人首鼠两端,不大牢靠。况且契丹大兵压境,怕幽州没有防备,钱大人就让我先回来报信了。”
裴行俭和薛礼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半晌,裴行俭突然问道:“顾况,这耶律部在什么位置?”
顾况一愣,道:“什么?”
薛礼道:“耶律部是先锋,还是殿后?”
顾况想了想,才迟疑着说道:“这我也不好判断,他们契丹人行军很是古怪,和咱们汉人大不相同。”
薛礼冷笑道:“怎么大不相同?你又知道咱们汉人如何行军的?说自己看不出来也就罢了,何必找理由遮掩?”
顾况一窒,搔了搔脑袋,无奈的点点头。
裴行俭笑道:“你师父行军打仗的本事,你可是半分也没学到。不过说契丹和咱们行军不同,倒也有些道理。”说到此处,他突然问道:“契丹这次来了多少人?”
顾况不敢再信口开河,摇摇头道:“这我不大清楚,他们行军分散,我又没什么机会出去查看。再者说,他们尚未集结,我便匹马逃了出来。不过……”他顿了顿,思忖着道:“耶律部近乎动员了所有战士,想来其他部落也应如此。那样上下该有四万左右!”
“四万骑兵。”薛礼补充了一句。他在帐中踱了两步,道:“顾况,你把这些话一字不漏的回报给燕王,特别是耶律正德的态度。”
裴行俭缓缓走到木案前,再次提起了笔,一边说道:“顾况,你现在就走,越快越好。”
“那……”顾况愣了下,问道:“燕王若是问起将军的应对,我如何回答?”
“啪”的一声,裴行俭掷笔于地,决然道:“收兵,退守渝关城!”
※※※※
李沐风得到这个消息,已然是两日后了。听了顾况的汇报,他不由得眉头紧锁。就眼下的情形看,实在于幽州不利。虽能理解裴行俭退守渝关实属无奈之举,可李沐风终究不会高兴。这和预期的目标,实在是相去太远了。
“就顾况看,殿下还须调兵。”顾况挠挠头,“渝关城有裴将军和我师父镇守,万无一失,可毕竟那不是咱们的目的。”
“哦。”李沐风看了顾况一眼,道:“你有什么想法?”
“加上渝关的守军,眼下一共三万人不到。真正能出兵作战的,也不过裴、薛二位将军的两万本部兵马。两万对四万,本已经吃了大亏。况且人家都是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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