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沐风脸上装饰着淡然的微笑,心却早已不在这两仪殿。他已经知道了,陈寒衣就在掖庭宫中。掖庭宫和两仪殿,不过是一墙之隔吧?他扫了一眼那朱红的宫墙,此时竟是如此的高大坚固,似乎这道墙,把世界分成了两半。
李沐风不为人察觉的轻轻叹息了一声,一时间微微失了神。“倘若……倘若能看她一眼……”
掖庭宫与世隔绝,好似另一个世界。
这里不乏华贵的服饰,不缺精美的饮食,可对于陈寒衣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编织华丽的牢笼。在这里,时间似乎停滞了。她只有等待,日复一日的等待,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果,那或许是出嫁吐蕃的时刻,或许是同燕王重逢的场景。
“小姐你听”薇儿突然叫了起来,“好像有人奏乐呢?不会是……”薇儿担心的看了陈寒衣一眼。
陈寒衣摇了摇头,她也听到了,这似乎是宫庭欢宴时的丝竹。“隔壁怕是在摆酒宴呢,也不知……”陈寒衣突然愣住了,一个念头闯进了脑海是不是燕王回来了?隔壁的两仪殿轻易不会摆设酒宴的,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番丝竹并举,看似相当隆重了,会不会是……
一定是!一定是!陈寒衣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牢牢抓住,顿时喘不过气来。他回来了,他一定回来了!那他为什么不来看我?他什么时候会来?他……一时间,陈寒衣不能自已,手掌竟然微微发起了抖!
“小姐?”薇儿惊呼一声,握住陈寒衣的手掌,“你……你怎么啦?被什么吓到了?”
“他,他回来了!一定是……”陈寒衣拉着薇儿跑出屋外,死死的盯着一面朱红的高墙,“他一定就在那边……”陈寒衣咬着嘴唇,拼命忍住泪。
“小姐……”薇儿却忍不住想哭了。她知道陈寒衣,在人前,小姐是一个冷漠坚强的人,哪怕面对太子,也没见小姐显出半点的软弱。可从内心里,小姐依旧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纤细的肩膀承载不住太多的悲哀。在最亲近的人前,才会流露出小儿女的姿态,显现出脆弱的一面。
“不,我没猜错,他……一定回来了……”陈寒衣突然微笑了起来,泪花在眼圈中打着转,“若能看他一眼,若能看他一眼……”
此时此刻,李沐风和陈寒衣同时望着这堵高墙,心中均在想,若能看她(他)一眼,那该多好阿……
燕王府已经冷清了许久了。燕王得胜回归后,一切都像从晨梦中清醒,一下子忙碌活跃了起来。
“太子且不必管他,加紧提防便是。二哥那方面,要找人去试探,看看口风。老四那里……”李沐风一条一条交代着,管家李远一一记下,转身分派出去。
“最后,皇上那里,我要亲自去一趟……”李沐风一口气说完,长长出了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恩?烟岫煎的茶吧?似乎更胜从前了……”
烟岫微微低下头,她知道此刻燕王是强颜欢笑,生怕他的情绪会给旁人带来不安。想到此处,烟岫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烟岫,怎么啦?”李沐风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突然正色道:“我可不是在这里强自镇定,做做表面样子的。从现在起,我要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到最佳状态,不让一丝冲动蒙蔽自己,否则一切都不用谈了!你们也一样,燕王府的人,都该是有这些本事的!”
顾少卿在一旁微微点头。此刻的燕王,又回复了往日的冷静,又变回了那个谋定而后动的王子。经过松州那一系列艰难选择,燕王显得更加深沉和成熟了。每每想起当日,顾少卿都会心头一凛。万一燕王真的盛怒之下,率五万大军直指长安,那会是何等结果?这大唐,会不会就此分崩离析?
“殿下,皇上那里,怕是再说也无益……”顾少卿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可怎么也该探探口风。”李沐风轻轻旋转着茶杯,“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儿,总归会有个缺口。”
“殿下,说句不中听的,陈寒衣这事情,我并不看好……”顾少卿锁着眉头,他是个有大志向的人,为了李沐风,他放弃了陈寒衣。现在为了天下,他又劝李沐风放弃。他没有半点歧视女子的意思,可毕竟和李沐风不同,终归不自觉地受到时代环境的影响。
李沐风笑了笑,在这上面,自己和顾少卿毕竟难以统一认识。他修长的手指在杯口轻轻滑动,一声清脆的破裂声,薄脆的青瓷被隐隐透出的剑气迫出了一道裂痕,茶水慢慢渗出,如同汗珠般在表面凝结。
“要是真的没有缝隙,就造一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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