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而大哥的君子之朋党,以道义合,同心共济,始终如一。用君子之真朋党,天下治矣。小人之朋党不足虑,君子之朋党乃治国之本,‘朋党祸国’从何谈起?可见司马法之辈岂不是毫无见识吗?”
李志深深被李沐风口才智慧所折服。心中有不免有几分寒意:三弟不亏有“奇才”、“妖星”之称,若他要参与夺嫡,将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对手。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李志站起身道:“三弟说的甚为有理。也罢,且饶他性命,不过……别让我在长安再看到他!”
李沐风施礼道:“大哥吩咐,小弟怎敢不从,我这就去安排。”
望着李沐风离去的背影,李志呆呆的出神。他心中思索一个问题:此人到底会成为自己的助力,还是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大阻碍呢?
※※※※
幽暗的灯火跳动在天牢石壁上,一股发霉的味道在空中弥漫。分不清白天黑夜,司马法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就会被处斩。不过这一切对他来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他现在心如死灰,自己毕生追求的缜密完美的法律被证明不过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己的心血也不过是废纸一堆,人生到了如此,还有什么趣味。
微弱的光线被一个影子挡住了,司马法发现有人站在自己的牢门口。由于背光,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又不像是狱卒。司马法正在努力辨认来人,那人说话了。
“死心了?”那人道。
一定是陈京派人来奚落自己的。司马法怪笑道:“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我知道律条不过是废纸一张,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哦?不想报仇?”那人又问。
司马法恨恨的道:“你们少得意忘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自有公道。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我在黄泉等着你们!”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哪里来的天理公道?”那人口气平缓,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
司马法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那人接着说道:“因果报应?你是孔子门生,也相信这些?‘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的话,全都忘了吗!”
最后一句话似乎由内力夹带而出,如同惊雷般在司马法耳边炸响,震的司马法如梦方醒,冷汗浸浸而下。他此刻确信此人决不是陈京一伙,忙在牢中拜倒,道:“愿先生有以教我!”
那人正面受了一礼,笑道:“我受你一拜,却也当的起。”说罢轻轻侧身,身后的光亮透了过来,映出了那张俊逸潇洒面孔。
“燕王殿下!”司马法浑身一震,登时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有救了。他虽然不怕死,但这样白白死于冤案,终究心有不甘。
“长安你是不能留了……”李沐风思索着,道:“我派人送你和家人去幽州,那是我的封地。到了以后一切会有人打理。”
司马法虽然感激的无以复加,却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酒席。只是现在自己已经丢官罢职,又身无长技,不知道这位燕王殿下这样对自己是图的什么。他盯着李沐风道:“殿下如此待在下,司马法无以为报,却不知殿下有什么要司马法作的,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沐风哑然一笑,静静的看了司马法一会儿,点点头道:“不错,我确实有事情要你做。”
“哦?”
“我要你再给我编一部法典!”
“什么?”司马法浑身打了个激零,眸子瞬间一抹精光闪现,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喃喃道:“还要编法……”他实在已经对自己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李沐风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幽幽的道:“不错,我要你编一部上辖天子,下管黎民的法。”
“有……有这样的法?”司马法实在不能相信如何能上辖天子。
“不错,有这样的法……”李沐风目光幽远,似乎在憧憬,又似乎在怀念什么。
司马法疑问重重,道:“那有这样的法?天子若是不从又当如何?”
“自然有人能够制约。”李沐风随口答了一句,从失神的状态恢复过来,笑道:“细节以后详谈,咱们总不能在这天牢把这部法写出来吧?”
司马法精神一振,也笑道:“不错,咱们出去说。”
李沐风手持钥匙,打开了天牢的门,意味深长的说:“恐怕以后有你忙的了。”
司马法推门而出,豪气大发,笑道:“终其一生,我也要把这部能管制皇帝的法编出来!”说罢,向李沐风投去了一瞥,竟也是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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