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三五成群批斗笠穿蓑衣的江湖人,聚在一起大碗喝酒,牛皮不要钱的使劲儿往外吹;三三两两冻得发抖的乞丐举着破瓷碗祈求着路人的怜悯,差役没好气的赶着平板车,往上面抬早已冻成冰棍的干尸,跟在乞丐后面,就等他咽气好将其收上去,结束自己这一天的工作。
淮仁在冻得颤巍巍的乞丐行走到自己面前时,没来由的感觉和他很亲近,便伸手放在他肩膀上,给他度入细微的一丝真气,帮他暖了暖身体,又悄悄的往他手里塞了些碎银,便在乞丐诧异的眼神中离去。
小乞丐摸了摸鼻子,看着淮仁远去的身影蠕动了下嘴唇,最终没有发出声音,心思玲珑的小乞丐知道,这是自己的恩人不愿意被其他人纠缠的意思,抹了抹眼泪,便消失在街道中。
“…”转了一圈,淮仁竟然鬼神神差的又来到了画舫。
趴在楼船顶层的窗口处发呆的姝筱看到河岸边熟悉的身影,激动的挥舞着手里的手绢,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淮仁缓缓踱步登上画舫。
“公子今天听什么?还要听《洛水赋》吗?”
“你随便弹弹就好”
……
接下来的数天,淮仁都在慢慢的开拓新的穴道中渡过。
每几天,都会有从柳元城送消息而来的虎雁带着最新的局势简报而来,这些翼展近一丈,有着扁平的鸟喙,修长身姿的鸟儿,站直后近六尺多高,因为其鸟喙上的‘王’字斑点得名,但是其性格却是异常温和,而且异常通人性。
经过锦衣卫的训练后,是长途传输信件的最好信使,从柳元城到苍城的近万里路程,这些耐力优秀的鸟儿能不眠不休的飞行两天一夜就到达,比普通信使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不过整个苍城锦衣卫也只有两只,当成宝贝一样的供着,除非紧急事务,一般都不会用到它们,由此也可见最近黄昏教会引起的风波影响有多么大。
淮仁正在和姝筱聊着最近的趣闻,忽然听到了虎雁的悲鸣,眉心一阵剧烈跳动,匆匆的和姝筱告辞后,便飞身从江中的画舫而下,如蜻蜓点水般快速的掠过江面,直奔锦衣卫办事处而去。
等他到达时,所有人员基本都来了,包括在秘密据点里的几个淮仁相熟之人,都眉头紧锁的等待着消息。淮仁挂好追风缉查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后院,看到几个医师围着几乎脱力,萎靡不振的虎雁为其检查伤势。
“什么情况?”淮仁问向郭玉锋,因为淮仁和纳兰航平时不管事,所以她算是这处办事处明里暗里的总指挥,郭玉锋皱着眉头道:“虎雁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信件,但是从鸟腿山的锦衣卫钢圈上的标记来看,是西面郝城来的,唯一的线索就是……”郭玉锋指了指虎雁背上,用鲜血写着的‘危’字。
“竟然紧急到连求救书信都来不及写?怎么可能!”
“开始我也是不理解,但是若是有内鬼带路,率先偷袭锦衣卫办事处呢?”
“普天之下,有这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恐怕也就是…”
“黄昏教会!”郭玉锋咬着牙恨到。
淮仁感觉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问到:“柳元城那里怎么说?”
郭玉锋眉头紧锁,迅速分析到:“我们的虎雁还没派出去,但从现在算起,也最起码要五天以后才能收到回信;而郝城到柳元城的求救信息,至少要两天后才能收到,到时候等那里的救援队伍派出,除非州牧使带队,否则从现在算起,没有七天救援队伍更本无法到达。”
纳兰航这时才匆匆赶来,看着地上疲惫的虎雁,惊呼道:“哪儿来的?”
“郝城。”
“什么!”纳兰航面色大变“我那族弟就在郝城,前段时间还是他路过这里告诉咱们拍卖的事情的,不行,我立刻就动身去,淮兄?”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刻钟后,西门见”淮仁的心法穴道,虽然还有几个没有彻底打开,但是威力已然初显,无论真气的数量还是质量都增加了近两成;如此福缘,说是拜你所赐也不为过,滴水之恩自当泉涌相报。
“好!我去后勤处多领些补给,这次恐怕有场恶战,记得将锦衣卫战甲穿上!”
郭玉锋见二人完全把她晾在一边,气恼道:“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思!我是摆设吗?喂!你们还真的走了,万一苍城有变又该如何?”
淮仁远远的答道:“就说苍城危机,现在就让虎雁现在就去搬救兵,找两个实力足够的巡查使,千万保证把那些想来混功勋的少爷兵吓走!”
“你…”郭玉锋指着淮仁的身影跺了跺脚,她其实也算是下来捞资历的,只是自己不同于那些花拳绣腿的废物,但是被人开了地图炮一起骂了进去,还是有些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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