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坠,傍晚的彩霞映红了半边天的云彩。落日彩霞的霞光又为不远处的山林蒙上一层淡淡的昏黄的金光,那么温柔,那么让人心里柔软。
自从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苏信儿后,他对丹妃的母子感情并未减少半分,反而是有增无减。他感念母妃对他的养育之恩。
可是,他隐隐约约觉察出事情并非象母妃说的那样简单。若是仅仅因为自己的生母信妃过世,将自己交给姨母丹妃抚养,这本是人之常情。但父皇在宫里下令,所有人不得提及与信妃有关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百笑川对自己生母苏信儿绝不是母妃口中简单的邻居。父皇又承认与百笑川是旧识。
这一切看似没有联系的事情,仿佛又被什么联系在一起。杜致霖苦思不得其解。难道自己的生母真的是生病而亡?他派去宫中打探消息的人,竟没有打探到关于他生母的任何消息。仿佛与他生母有关的所有人、物、事,被凭空灭摸掉,这太不符合常理。皇宫之中每年都有妃嫔因病,或其它原因早逝,没有听说过会摸掉已逝妃嫔的痕迹。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知道母妃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他也不会再主动去,增加母妃的心理负担。
杜致霖一个人在房中待到暮色已晚,一站立在窗户望着远处的景色,直到有个小沙弥来叫他用餐,才去了悟主持的禅房。
禅音寺是座千年古刹,了悟主持自幼在此出家,年轻时曾游历中原各国,也曾去过西域大漠。削廋的脸颊,炯炯有神的双目,一部银白的须然,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智者的超脱和淡然。
“大师,许久未见,一向可好?”杜致霖双手合实,向了悟主持问候。
“阿米佗佛,老衲这向有礼了。”了悟主持口诵佛号,和杜致霖回礼。
两个人在桌子旁边面对面坐下,桌上早就摆好了素斋素饭。按规矩,这里的和尚晚上是不吃饭的,因为杜致霖的缘故,老主持特意让厨房准备了三个素菜,一个素鸡,一盘炒干笋,一盘咸菜条,还有一盆白米粥。
老主持仅喝了半碗粥,杜致霖也只是了了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不再继续吃下去。
“王爷有心事?”老主持开口问道。
“这几日一直有几件事困扰着我,我发现我的母妃和父皇有个巨大的秘密瞒着我,我想尽办法都无从得到原因,秘密是事关我的生母。”
“王爷,老衲冒昧的问个问题。”
“大师请讲。”
“王爷的母亲是丹妃娘娘,娘娘可对王爷有母子之情?”
“我也是近几日才知道母妃并非我的生母,而是我的姨妈。自小母妃待我如己出,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我和我弟弟身上。我们之间何止是有母子情,这母子情堪比海深。”
“既然如此,王爷也可放下心结。母亲爱自己的孩子,如果对孩子有什么保留自然是为了孩子考虑,为了孩子好。丹妃娘娘不说,王爷又何苦想知道。至于皇上,王爷的父皇,自古帝王多善变,一切自在你心,更没有必要在自己心中种下执念。”
“阿迷佗佛。”说完这段话了悟主持再次口诵佛号。
“感谢大师开解,我明白了。王府还有众多事务,天色已晚,也就不再讨扰大师了。”杜致霖起身告辞离开,了悟主持一直送到寺庙大门口。
睿王府的一个偏僻院落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面如黄裱纸的人,是个女人。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风的模样。直挺挺躺在那里,象具尸体。
他就是被睿王府的侍卫救下的毒衣女魔廖依依。
房间的桌子上摆满的瓶瓶罐罐,有瓷瓶的,有小竹筒,还小木瓶,这些可都是杜小呈的宝贝。师兄要求尽全力救活这个女人,杜小呈就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活过来。经过杜小呈的医治,廖依依想死已经不可能了,但想活也是很难。
她经脉全断,手脚更是被人挑断筋,死不了也会是个活死人,不能言,不能语,没有感官知觉。
杜致霖从禅音寺回到府中直接来到廖依依这里。
“师兄”见是二师兄来了,江小呈站了起来。
“她情况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能不能醒过来,要看她的造化和求生的意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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