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违背,此物歹毒,师弟千万不可滥用
。”
蓝衣少年恭恭敬敬地应道:“小弟当谨记师兄之言,非遇十恶不赦之人,绝不妄用此剑。”
无为道长一挥手,道:“你能不负先师遗爱,为兄的就很放心了……”举手一挥,接道:“你替为兄护法。”无为道长立时又满室绕行起来。
片刻之后,顶门之上,又冒起了一片云雾般的白气。
只见他陡然停下脚步,扬手一指,一缕白气,应手而出,点向阮山。
这次却是点向那督脉源起之处的下极穴。
要知那任督二脉,乃人身的阴阳二脉之总司,任脉总阴,起于会曲骨的中极,经关元、石门、气海、阴交、神阙、水分、下腕、紫宫。华盖等,经历二十四穴;督脉乃督阳脉之海,起于下极,经命门、阳关、玄柱、脊中、中枢、脑户等二十八穴,乃人身穴脉的枢纽。
但见阮山的身体,又起了一阵轻微的波动,无为道长凝聚在头顶上的白气,突然又消散不见。
这一次,他显得更为疲倦,顶门上,隐隐现出汗水。
那蓝衣少年剑眉耸动,突然踏前一步,一掌按在无为道长的背心之上,说道:“小弟助师兄一臂之力。”
耳边响起了无为道长低沉的声音,道:“你不用助我,今宵之中,你还要应付强敌呢。”
那蓝衣少年轻轻叹息一声,收回了按在无为道长背上的手掌。
无为道长缓缓的走近云床,盘膝坐了下去,闭上双目。
那蓝衣少年初次遇上对敌之事,心情免不了有些紧张,举手向丹室外面一招,立时有两个道装童子跑了进来,垂手说道:“师叔有何吩咐?”
蓝衣少年望了盘坐云床上的无为道长一眼,低声说道:“如若一会有强敌来时,快告诉我。”
那道童应了一声,悄然退去。
丹室中炉火熊熊,一片烂然青光。
那蓝衣少年虽然极力想借这大风暴前的一刻时光,得以稍作调息,但他初次临敌,脑际之中,幻想出各种对敌相搏的举动,竟然无法静得下来。
纷乱思绪,彼起此落,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二更时分。
蓦地,传过来一声钟响,划破了深夜的沉寂。
那蓝衣少年心知这是传来的钟声,显然是三元观中,已经发现了敌踪。
他霍然站起身来,系好七休剑,提起长剑,缓步行出丹室。
夜风阵阵,花树摇舞,星光闪烁,隐隐可见剑光在花树丛中闪动。
但闻钟声急促,连鸣九响,这是紧急的传信讯号,来人已闯入了三元观中,短兵相接。
躺在云床上的阮山,连得无为道长以本身真元之气,攻入任、督二脉,全身气血行速大增,冲开了被点穴道,突然睁开了双目,挣扎坐起。
无为道长忽然一伸左手,按在阮山的“玄机”要穴之上,说道:“孩子不可妄动,贫道助你逼毒,你觉着有什么不适之处,快些告诉贫道。”
阮山隐隐记得自己在听蝉阁中,闻到了一股强烈腥臭之气,人就晕了过去,以后之事,全然不知,听得无为道长相询,立时答道:“我觉着心胸之间,有一股腥臭的闷气,很想呕吐。”
无为道长道:“那很好,你如若想吐时,尽管呕吐就是,千万不可强自忍耐。”暗中一提气,掌心之内,立时涌出了一股热力,循着玄机穴直攻体内,分向百脉行去,一面低声说道:“但愿贫道能借这逼毒之力,冲开你与生俱来的天阴疾脉。”
阮山也不知何谓天阴疾脉,但他却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两处所在,常有酸疼之感,似是行血淤积,不能通过,这毛病自他记事之后,就一直如此,因那酸疼轻微,也未放在心上,自从李月蓉传他坐息运气大法后,似乎更为严重,每经一次坐息运气,那酸疼之处,就随着发作,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才缓缓消失。
但觉无为道长掌心中涌出来的热流,由弱渐强,透体入穴,直向四肢百骸间流行开去,一种本能的反应,使他不自觉的运气引导那攻入穴脉之中的热流。
无为道长微微一愣。,道:“孩子,你练过武功吗?”
阮山道:“没有啊!唉,本来月蓉姐要传我武功的,却不料她竟然身受重伤……”话至此处,似是自知说溜了嘴,赶忙停下。
无为道长缓缓的收回按在阮山玄机穴上的右掌,问道:“孩子,你现在还想吐吗?”
阮山道:“不想了,好像那闷在胸中的那股腥臭之气,自动消散了去。”
无为道长道:“你体内的天阴疾脉,已快硬化,如若一旦全部凝固,纵然有千年参王、万年灵芝,也没法能够救你了……”
阮山右手一撑云床,坐了起来,接道:“我从小就得爹爹训告,讲我难以活得长久,人活百年,也是难免一死,早死几年算得了什么?”
无为道长怔了一怔,想不到这年纪幼小的孩子,竟有着视死如归的豪气,当下点头一笑,道:“不过你那天阴疾脉,尚未全部凝固,并非无救,但如只凭贫道的真气内力,攻通你的穴道,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过了今宵这场风暴,贫道试用一下金针过穴之术,看看能否找出捷径,我刚才已用本身真气,把你体内之毒,逼集在一起,一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致再有变化。”
阮山奇怪的道:“今宵有什么风暴?”
无为道长笑道:“有很多武林高手来此探你。”
阮山道:“可是今天咱们见的那些人吗?哼!我知道,他们不是探我,只不过是想用我来逼迫我那王姐姐,交出‘秘籍藏图’罢了。”
无为道长淡淡一笑,道:“贫道既然答应了要保护你,纵然是天下高手,齐集武当山来,贫道也不改承诺……”微微一顿,接道:“孩子,那李月蓉可是当真的受了重伤吗?”
阮山道:“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无为道长道:“你说她身受重伤,可知伤在了何人的手中吗?”
阮山摇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语声甫落,突闻一阵尖厉刺耳的长笑之声,传了过来。
笑声似是由遥远的地方传来,但声音刺耳异常,听得阮山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寒颤。
无为道长低声说道,“孩子,记着,静静的守在此地,未得贫道允许,不可擅离此室。”
阮山亲身经历过和王小玉突围之战,那激烈的搏斗,在闪耀的刀尖下,死亡的决定,只不过是一刹那间,他自知不解武功,帮不上忙,只有拖累别人,当下点头道,“晚辈记下了。”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少年,大步行了进来,怀抱带鞘长剑,神情间十分庄肃,欠身对无为道长道:“大师兄可听到了那声长笑吗?”
无为道长道:“那人武功很高……”突然听到两声喝叱,传了进来。
蓝衣少年身子一转,疾如轻烟流失般,跃出了丹室。
阮山已听出那喝叱之声,就在数丈之外,来人似乎是已到了丹室外面。
他天赋胆气过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却是勇不畏死,回头望着无为道长,说道:
“我想瞧瞧你们打架,可以吗?”
无为道长一皱眉头,道:“兵战凶危,有什么好瞧的!”
阮山道:“我躲在丹室门后,绝不出丹室一步。”
只听一声大喝,道:“什么人?既然敢夜闯三元观,何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人物?”
但闻一个冷漠的声音答道:“凭你这点年纪,也配问老夫的姓名吗?”
阮山看了无为道长一眼,见他并无阻止之意,下了云床,掉头向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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