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其实什么也没有,是一个刚做好的半成品,谢涵猜想对方是故意拿来考验她的。
而且看到这盒子的机关,她很快想起了父亲给母亲做的那个牌位,再联想起对方听到她自报家门时的反应,她有几分确定了眼前的人是谁。
“小女子谢涵拜见玄智大师。”放下盒子,谢涵再次向老和尚行了个礼。
“不错,不错,果然冰雪聪明,不愧是耕农的女儿。”玄智大师点点头。
“大师,我,我。。。”谢涵本来想问的是她来了好几次大师为何都不肯见她,可话到嘴边又犹豫了。
“你想问的是为何老衲不肯见你?”玄智大师替谢涵把话说了出来。
谢涵点点头。
“其实很简单,见了也是徒增伤感,徒增麻烦,你父亲的事情老衲也略有耳闻,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到底还是没有勘破自己的欲念。”
“是他自己的欲念还是别人的欲念?”谢涵问道。
“此话怎讲?”玄智大师反问谢涵。
“如果是我父亲的欲念,他已经借助顾家的扶植青云直上了,短短十年的时间便坐上了两淮盐政这样的位置,也算是位极人臣了,他还想如何?可别人的欲念就不好说了。”
“别人的欲念又干他何事?说到底他还是没有看破。”玄智大师冷哼一声说道。
这话倒也是实话。
谢涵沉默了。
如果不是父亲自己愿意,别人谁能逼迫了他?到底还是有他放不下的东西。
“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比老衲想象的要好。”玄智大师见谢涵低头沉默,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谢涵摇了摇头,“可我还是没能留住父亲,也不能回报皇上的圣恩。”
说完,谢涵的眼泪落下来。
自从皇上申斥顾家准许顾谢两家解除姻亲关系以来,谢涵心里的愧疚更深了。
想她一个罪臣之女何德何能蒙皇上如此眷顾和信任,可她却因为一己私利不敢向皇上坦承那笔贪墨银子的去向,到底还是辜负了皇上的信任。
“你父亲的事情非人力所能挽回,你已经尽力了;至于皇上的圣恩,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有自己想要顾着和护着的人,这个无可厚非。”
谢涵听懂了大师的话,大师并不赞同她把那笔银子交出去,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基本已经盖棺定论了,如果这个时候谢涵把那笔银子拿出来,打的不仅是顾家和谢家的脸,打的也是皇上的脸。
一个是皇上视如手足的重臣,一个是皇上视如国之栋梁的勋贵,外加一个皇上视如亲骨肉的谢涵,传了出去,皇上的颜面该如何自处?
“孩子,只要你心中有善念,只要你一心向善,这就是你的回报。”玄智见谢涵脸上似有纠结之状,又劝了一句。
“多谢大师点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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