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之人的脾气秉性多少也有些了解,故而听了对方的话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起身告辞。
从院子里出来,司画和两名侍卫看了看谢涵的脸色,倒是也没敢问什么。
回到房间,司书先迎上来,“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抽了什么签,小公子不会有事吧?”
“说不好,拿着行李出发。”谢涵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倒是还算顺畅,不管是住在外面的寺庙还是住在城里的客栈,每天晚上都会有两名侍卫轮流在外面巡视,不让任何人接近谢涵的门口或窗户口。
五天后,谢涵总算赶到了阔别七年之久的扬州,站在谢家的大门外,谢涵的眼泪滚了下来。
当年从这出去时她还只是一个七岁的稚童,慈父新丧、弱弟百日,前有皇上后有顾家,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归来,她已成了一名豆蔻少女,并即将成为一名世子妃,可她依旧活得战战兢兢的。
“小姐,你,你可来了。”高升听到消息迎了出来。
“白姨娘呢?”
谢涵的话音刚落,赵妈妈扶着白氏跌跌撞撞地出来了。
“小姐,小姐,元元他,元元他,求小姐救救元元,求小姐开恩。。。”白氏挣开了赵妈妈的手跪在了谢涵面前。
“奴婢给小姐请安,小姐果真长大了。”赵妈妈七年没见谢涵,也激动地跪在了谢涵面前。
“赵妈妈把白姨娘扶起来,进屋去说吧。”谢涵说完先行进了大门。
从大门到上房这一段倒没什么变化,不过进了上房的门就大不一样了,到底是没有多少主子住的屋子,一看就没有人气,偌大的堂屋里只有三四样简朴的粗笨家具,一看就是下人们用的,跟这房子也不搭,此外,墙上也光秃秃的,露出了点斑驳的墙壁,所有的木质门窗也都陈旧了。
不一样了,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赵妈妈见谢涵站在堂屋中间垂泪,忙走过去用袖子擦了擦凳子,陪笑道:“小姐,奴婢有负小姐托付,这房子奴婢没有照看好。”
“不关你的事。”谢涵擦了擦眼泪,转向了高升。
她不是来这寻旧的,她是来解救谢澜的。
据高升回忆,他们是在十一月冬至那天赶到扬州的,白氏的母亲是在腊月初十没的,办完老太太的丧事也就到年根下了,冰天雪地的,高升便没张罗走。
再则,高升这次来扬州还有两项别的任务,一来是为谢涵寻摸些上等新奇些的绣品和家具;二来是给府城和海宁的铺子进点南边的新鲜货物。
白氏自然没有意见,正好她也想给她母亲做七七的道场。
于是,他们就留了下来。
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因为在乡下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谢澜从大年三十开始便发病了,高热不退,呓语不断,吓坏了白氏和高升一干人。
白氏和谢澜的奶娘以及阿娇等人衣不解带地伺候了他一个来月,谢澜才可以勉强下炕了。
这种情形下,高升自然不敢带着他一路奔波,想着再将养些时日也等天气和暖些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