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得很对,林渔儿这副身胚过两年将真是个美人胚子。
陈展姚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人捶了一下,突然就慌乱地跳起舞来。在她的注视下,他的脸红了,气息乱了,声音也颤了。
“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他费力地把文明棍中她的掌中拽出来,虚张声势地说道:“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渔儿无所谓的耸肩,朝他吐舌头。
陈展姚浑身一抖嗦,只觉得她那柔嫩的粉红色小舌头像毒舌信子滋滋舔着他的身体,吓得他扭头就跑。
“哈哈,哈哈!胆小鬼!”
渔儿被他的慌张样子逗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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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洛阳跟着无忧的步子缓缓进入她长居的院子。他有许久没来,感到满园萧索,冬日的寒露像凝在石阶之上,踏上去从脚底直凉到心里。
“红柳,我有些腰疼,你拿一枕头给我垫垫。”
“哎。少奶奶要不要紧啊,要不请个大夫——”
“不要。我躺躺就好。”
“少奶奶我给你沏杯茶吧。”
“好。调一点蜂蜜放在里面。”
“是。”
红柳出来,正撞上站在门口的陈洛阳。她眉头拧起,刚想张大嘴巴冲里嚷嚷几句。不料,碰上陈洛阳一双深潭一样的眸子,话深深咽回心里。
“少爷……”
“去,烧水去吧。”陈洛阳压低声音吩咐。“没喊你,不许进来。”
“是。”红柳嘟着嘴,一步一回地走开。
红柳走后,陈洛阳立在湿漉漉的台阶上又站好一会儿。直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咳嗽声才掀开帘子进去。
无忧倒在床上的软枕上,双眼微闭,一手支着头,一手搭在肚子上。听见有人进来,轻咳道:“红柳,把抽屉里的枇杷糖给我吃两颗。”
“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你现在的身体不能乱吃药。”
无忧一愣,不消抬头,满屋里骤然丛生的寒气不是他来是谁?
他就像一个移动的冬天,到哪哪下雪。挨着他的人都冻成冰块。
这些日子里,他还是第一次进她的院子。
她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心里还痛着呢!
他刚才为渔儿的冲冠一怒,让她的心像撕裂了一样。
“放心。枇杷糖不是药,伤不了孩子。”
陈洛阳静静坐到桌边的椅子上,远远地看着她,从她低头的柔美脸庞到起伏的胸部曲线然后是微微隆起的腰身腹部……
他难道只是担心孩子?
他是——
唉,他们之间的误会有时候真是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他又不善于解释。
他把眼神转开,从她身上挪到灰色的地面上。
“莫凌云找到了吧?”
无忧的手终于缓缓从支额的姿势放到被褥中,含糊地嗯了一声。
其实莫凌云根本没有遭人禁锢或是绑架,不过是和几个同学去乡下玩了几天。是无雪给错情报,让她误会了他。
看她的表情,陈洛阳冷笑,道:“现在总算知道是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了吧。”
无忧羞愧难当,立即回击道:“我把屎盆子扣你头上,你不也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吗?”
他说那些话难道就不伤人?
那晚的决绝还留在彼此心里,思起来总有一道迈不过去的关卡。老话也有老话的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看你怎么去做而已。
两人静默地坐着,一个迟疑,一个惆怅。
他努力想发出一些声音,她期待他能说出一些她想听的话。都想靠近,又都在等待对方靠近
“你——好好休息吧。”他起身离开。
她想听的话他始终没说给她听,也许能说出转圜的话来的他也就不再是他。
茫茫深夜,不过又是一次不欢而散。在彼此伤痕累累的心脏上再添一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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