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与家族失势相比,王朝禅代的风险算是小的了。而在这场即将发生的政变中,冲在第一线的人,是宇文护。独孤信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那我便收下了,替我多谢岳父大人的美意。不过般若可能要委屈你一阵子了,待”那日宴会后,长安城里就尽是独孤般若与他的传言,如果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如今又出了元氏女这样的消息,他本应该立即娶了她。
“无妨。这点小事对我而言,还算不上什么委屈。”般若心知如果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宇文护就娶了她,那么外人必将宇文氏与独孤氏视为一体化,必定会引得元氏忌惮,使让其禅位的谈判破裂,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你了。”他喟叹一声,拥她入怀。不过正经了片刻钟,只见他将唇凑到了她耳边:“般若,这甲我手里不好拿,不若你将我的衣裳脱了,再替我将这甲穿上,好不好?”他特地在“脱”字上加了重音,让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般若神情自若,但眼波流转,娇笑:“好啊,阿护”说着纤纤玉手直戳他笑穴。宇文护一时不防被她得逞,只能强忍着笑捏住她作恶多端的手,威胁道:“你真不怕别人知道你房里有人?”
“你说呢?”独孤般若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她有什么好怕的,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传了那么久,她的清誉不是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吗?“如今更怕别人知道你在这儿的人是你吧”她说完踮起脚尖,也在他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受身高所限,她自然瞧不见他□□安盛的神色,却能瞧见他那下巴微微收紧,他那喉结,亦性感地滚了一下。可不等他下一步动作,她就故意用娇嗲的语气一番抢白——
“阿护啊,我小日子来了,好疼呀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她在把他手拉过来放到自己小腹的同时,坏心眼地在掠过他那微鼓之处时,用宇文护自己的手轻轻撞了一下。
风顺轮流转,难道还怕日后没有“报复”她的机会吗?宇文护冲她挂起一个十分“虚伪”的笑容,咽下了这口气。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晋安公主嫁与安定公世子宇文觉为妻。
秋风乍起,十月乙亥日,宇文泰卒于云阳。宇文护秘而不宣,直到其尸身运进长安,之后诸事被他安排妥当,方才公布了丧事。宇文觉子承父位,被拓跋廓(史称西魏恭帝,汉名元廓)封为太师、大冢宰、袭封安定公。
次月,宇文觉又被封周公。
十二月庚子日,宇文护安排拓跋廓亲自临朝,言自己无德、天命另有所归云云,并派遣民部中大夫、济北公元迪将皇帝的印玺奉上。宇文觉装模作样力辞不受,公卿百官心知肚明多番劝进,几方都是心照不宣,合作走个流程。如此这番后,宇文觉方同意即位,拓跋廓当日便于大司马府逊位。
次年正月初一日,宇文觉正式代魏,自称天王,国号“周”,追尊宇文泰为文王,母元氏为王后。立妃元胡摩为王后。拜宇文护为大司马,封晋国公,食邑万户;各将亦受封国公。拓跋廓则被封宋公,不日即在府中“病逝”。
消息很快传到了北齐。
原本,与群英相较,未满而立之年的宇文护功名并不算显;此番动作后,他的通政之才一下子举世皆知。宇文觉代魏的时机并不成熟,宇文护此举不是顺水推舟,而是为了避免宇文一族大权旁落,本有冒进之嫌;然而他让宇文觉顺着新仿西周官制的势头,称“天王”而非称帝。这天王的名号乃后赵与前秦,在势大之前的变通之法——它巧妙融合了胡人主华与汉人仿周的传统,一举遏制了内部冲突与民族矛盾。宇文护不仅让宇文觉退而求其次、称天王,还让他晋封诸将为国公、加以安抚,以示君臣名分虽定,但诸将也只去天子一阶罢了。这一系列举动,成功地将这禅代的风险化解到了最小。
江山代有才人出。日后这风云变幻,又有何人敢断言?
上述事务自然轮不到独孤般若操心,她此时比较在意的是,这寒冬腊月的,人的骨头免不了懒下来,一日本就清醒不了几个时辰,不知怎得,今年的惰性更甚于以往,近日她总觉困乏无力,这事儿她又不愿意假手他人——嫁衣究竟何时才能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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