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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陆元甲是做夜值,就是晚上站岗放哨,夜值更需要打起精神,会比白天辛苦很多。
从军当日,高统领便交代过,陆元甲每月饷银是四千文钱,也就是四贯,每日夜值再补贴十文钱。
陆元甲根据东京街头的物价大致估算了一下,一斗粗米约七十文钱上下,东京寻常馆子里的家常菜肴多在十几到二十文钱左右,茶馆里的普通茶水一文钱一碗,每日能有百余文收入也还算不错。没有养家的负担,军中又管吃管住,日子不仅宽绰,而且还会有些积攒。
虽然还只是个普通侍卫,收入竟比他这个八十八师上尉连长的薪水还要来得实惠些。抗战爆发后,法币贬值得非常厉害,师里不得不发一部分大洋来稳定军心,即便如此,要是家里吃饭的人口多,普通军官也很难周转得开。
生活上没了后顾之忧,对西征又充满了渴望,陆元甲干得格外卖力,每晚的夜值更是精神抖擞。
临近中秋,太尉府里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宋朝人似乎很喜欢过节,这是陆元甲的一个感受。初来乍道便正好遇上中元节,汴水上不计其数的璀璨河灯,岸上虔诚祈福的人群,或许是富庶和太平,让宋人才能持有尊严与信仰。
虽然后世也有此一说,但是,远没有东京城这般像样子,生活凄苦不堪,过节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陆元甲也醉心于这种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安静平和的岁月里习以为常的东西,到了兵荒马乱的日子就会变得弥足珍贵。
这日晚间,天空格外晴朗,还差一牙就得圆满的月亮高高挂在天边,把府中的花木映照得树影婆娑,厅堂楼阁也裹上了一身银装。
夜色渐深,府中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陆元甲正挎刀站在临近花厅的月亮门附近,忽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花厅之中缓步踱出,立于甬道之上,望着天穹,口中似念念有词。那身影陆元甲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太尉童贯。
太尉童贯身后还随着一人,陆元甲也是识得的,是唤作李先生的府中师爷。
这位李先生在太尉府中甚为神秘,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在人多场合露面,却是经常和太尉童贯一道下棋说事。
听夏宣德说,当年太尉奉旨出使辽国,回京时身边便多了这么一位李先生。
伫立良久之后,太尉童贯便朝着月亮门方向而来,李先生则沿着另外一条甬道,往他平日里居住的西北跨院而去。
过了这道月亮门便是内宅了,陆元甲知道太尉童贯是要去歇息了。
每日差不多都要忙到三更天,太尉童贯才会从月亮门走回内宅。那里,陆元甲没有进去过,里面从来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妻妾和子嗣的内宅,几无人语,更无欢笑。
官场之外的太尉童贯显得有些落寞和孤独,就像离开战场的刀枪,没了血与火的照耀,一下子便失去了光亮。
太尉童贯缓步走过月亮门,忽又收住了脚,转身低声问道:“是元甲么?”
陆元甲连忙插手施礼,躬身应道:“元甲参见太尉!”
侍卫操行是有严格规矩的,长官不主动问话,他们是绝对不能随便乱打招呼的。所以,太尉童贯每次从身边经过时,陆元甲都只能是泥塑木雕般地站着。
“到府中也有些时日了吧?”太尉童贯语气和缓地问道。
“回禀太尉,至今日正好二十日。”陆元甲回答道。
“是么?这一转眼竟是半月有余了。你明日随本官出去一趟,今日便早些歇息吧,去和高统领说一声,让他另外差人替你。”太尉童贯说罢,就又转身向月亮门深处走去。
目送太尉童贯进了内宅,陆元甲也没有去找高统领,他最怕给别人添麻烦,而是继续值夜到天光大亮,待交班给夏宣德后,方才回到营房之中。
稍作洗漱,到伙房之中随便吃了点东西,心里惦记着太尉今日的安排,就急忙又回到营房之中,解去身上的武服,打算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刚有些混沌,就听见似有人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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