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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杂物掩盖,几张限量cd随便的丢在地板上,墙上几张林俊杰的海报,被胶带粘的一角结了一层厚厚的蛛网,阳光透过窗帘,手机屏幕显示着十几条未接来电。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床上躺的四个陌生的熟人,短暂失忆,忘了昨晚喝了多少。
晚上尽兴的喝,白天捧着热水杯狼嚎胃疼,这就是每次喝完酒后的我。爸妈每次问下次还喝不喝,每次都回答的特别决绝、特别干脆:打死都不喝了!!!
几朵云悠闲飘过,晚霞挂在西山,孤雁长鸣一声,不知飞向了哪。电线杆上打着小广告,张大爷赶着黄牛回家,普普通通的小村子,没什么大事发生。聊不完的琐事,谁谁家的闺女嫁到了什么大户人家,谁谁谁家的男娃考上了什么大学,邻居又因为了什么小事吵了架……
一碟毛豆,半盘花生,几十串还没撸完的肉串,旁边剩着半箱啤酒。
“还喝吗?”
“喝!!谁不喝谁孙子!!”
“老板!”
“再来一箱”
“……”
酒喝了不知道多久,不自主的又聊起了种种过往:
“春哥现在跟丽姐还联系不联系”
“老何长大要不要考虑做个医生”
“老卓!!快把那个女生给你写的情书拿出来念念!!”
……
深夜,人是理性的。老板娘让服务员收拾了收拾其他桌子自己先走了,老板看着两个困的服务员也让他们先回去了。我们酒意还没散,聊梦想:什么朝九晚五,也去tm的浪迹天涯,长大后要开什么车,长大后要不要回这座城市,啥时候结婚……我们谈理想:什么抱着吉他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唱歌,什么自己开一家小酒店……后来谈到生死:我爷爷以前对我多好、我没出生我奶奶就去世了、我大娘走的那天我还在上学……月光洒着微凉的光,大马路上偶尔还能看到几个人影,老板呆坐在院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着我们想起来他年轻的时候,还是我们的话题太悲伤,又或者他太困。几个不经意的回头,却看见他在擦眼泪。
月光照的正好,晚风轻抚树梢,七月的夜晚,和对的人,做对的事,一切刚刚好,正合适。
杯盘狼藉,老何看了看手机,晃了晃头,晕晕的,我说不行去骚阳家住吧,回家会被骂的。老何点头,老卓点头,春春爸爸打了几个电话,强行让他回去了。
大半夜,整栋楼看不到几户亮光,阳打开门,躺在了地上,老何捏了捏太阳穴对着没通电的电视机发起了呆。我拿出阳的吉他摆弄了几下,几个简单的和弦乱了节奏,没了调调。凉席舒开卷起卷起又舒开,最后被扔在了一旁。几张限量版的cd不知道被谁拿了出来,也不知道后来被谁扔到了地上。吉他随手一扔。也搞不明白床上的枕头怎么跑到了沙发上,零食吃了一半,另一半?找不到了!!
酒喝多了,半夜会醒。月色入户,树影婆娑。不禁想起《诗经·七月》 又一眨眼仿佛看到了那时农家农作的种种。周而复始的忙碌劳作,成果却要进贡达官贵族。食为天,自然为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他们而言生活的意义就是活着。自食其力而到年终却还要看着自己家锅里剩不下的几口饭去祝主人万寿无疆……书中有颜如玉,书中有千钟粟,书中有黄金屋,书中更有无尽的苦痛折磨,沉淀在思想中要么化作一腔怒火,要么化作一行清泪……眼角一湿,泪还没落下,手背上就淌了一行清水。
“卧槽!!卓大!!!你别流口水!滚!!恶心死了!”
浮生若梦,互相嫌弃,也在一起长大。月色入户,空荡荡的房间,他们睡着了?没睡着?并不知晓。厕所里水龙头一滴滴的滴在水桶里。水桶里荡起一圈圈涟漪,空灵的声音荡在房间里也是来回传荡。
"泽,你将来什么打算?"内心里响起的声音。冷冷的还带那么一丝嘲讽。内心深处,住着一个自己。甩掉对未知的恐惧,闭上眼,脑海里似乎响起了好妹妹乐队的那首《不说再见》。匆匆几年,那些曾经认为很好的同学,竟然走的那么快。消失了的背影,连一句再见都没好好说出来。
胡思乱想,脑海里一幕幕,小时候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将来的自己。一幕幕,对时间列车奔驰而过把自己碾压成尘埃的恐惧感和无助感。模模糊糊,带着这种焦虑,终于还是睡着了。
想过的旅行,成了说走就走的外地打工,几个小时的车程,颠簸的旅途,望不尽的山川连绵,没有空调的旧客车,崎岖的盘山公路,无名的小镇……
老板比我三大不了多少,姓刘,喊他刘哥。
几百平的二层复式,几台上年纪的旧电脑、打印机。没想过朝九晚五的生活会来的这么快,工资不多,一天七十,管吃管住,活很轻松,老板脾气很好,想干就干点,不想干就对着电脑程序或者纸文档发呆。
一条不怎么繁华的街,不定时的来一场繁华的“说唱表演”人来人往,街这头喊着“眼镜、墨镜、太阳镜”街那边配合的回应“老鼠板、老鼠药、老鼠死的快”周六的清静成了小贩的“showtime”
来的第一天收拾完行李,就已经到了晚饭饭点。老板带着骚阳、春哥跟我去了临近的烧烤店吃了一顿。路灯上旋着几只飞蛾,青石板上落了一摊花生壳、毛豆皮。邻桌的大汉光着膀子,红着脸跟饭桌上的人讲述着他的青春,他的过往。
春哥不怎么能喝,几瓶啤酒下肚就不怎么行了,山连绵着圈起这座城,渺小的我们,像是蝼蚁般在自己的圈子里苟活。
"记得上大学那会"刘哥皱着眉头咽下了含在嘴里的白酒,烈酒呛着他的嗓子,半刻,也是为自己整理了一下思路,组织了语言。"刚上大学那会,拿着家里的钱,花的也是理所当然"刘哥边说着,边点上了一根烟,然后狠狠地抽了一口。继续说着"每个人都是如此……浑浑噩噩,不思进取。这样的日子肯定好过。"剩在碗底的白酒被刘哥端起,一饮而尽。"大二那年,家里生意出了变故,我父亲的合作人卷着钱跑路了。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公司。奋斗了好多年的资产全部归零。"刘哥顿了顿继续说"我本来还是可以无所谓的挥霍,家里剩下的资产,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端起酒杯,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道理谁都懂。
"浑浑噩噩一年,又一年。我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治病那段时间,我才发现钱这东西,花出去是那么简单。病治好了,我父亲看着我那时候不上劲的样,那种失望的神情,针扎一般的刺着我的心。那一刻,我知道我该奋斗、该蜕变了。"
"所以,你们三个来这,好好干。去学校也好好干!年轻人,该有朝气!"燃到头的南京在被刘哥用脚捻灭。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大半夜、小山村。大公路没有车更没有几个人。路灯落下几个扭扭捏捏的人影,小巷深处几声犬吠。谁家的窗传来谁家娃的哭闹。大人们说会有“毛猴子”来背晚上捣蛋的小孩。墙上摇曳树的舞影,一行“计划生育、少生优生”的红色大字那么刺眼的粘在墙上,一排排旧土胚房,不知谁家的老人在这无情的夜里孤独的叹息,长夜漫漫,异乡里的月,那么亮。不知道这小山村有多少留守下的老人和儿童。我爱你所以要离开你。这或许就是那些去异地打工挣钱的中年人,最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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