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能在短短十年内收敛如此庞大的财富?”
她起身悠哉,轻拍裙边落尘,挺起胸膛,笑对众人指责目光:“父亲说我非您亲生女儿,要我拿出证据,那好,骨肉至亲,滴血认亲女儿也认了,可单单因为这尼姑一家之言,就将女儿打成外来奸细,我又何其无辜!”
“但我们也不能就听妹妹所言,身世攸关,理当细细考虑才是。”秦媛颐挽过秦暮初手臂,纤纤腕臂露出一截,可谓是冰肌玉骨,迷人心神。
她看情势有变,立即是上来“劝慰”秦暮初,以凛然神态回眸,金缕群下,迈出步步生莲:“你这尼姑,可是刻意来挑唆我家中关系的?”
“可不敢,可不敢啊。”老尼连连磕头,马上会意,从怀中掏出一条琉璃丝线绢帕,抖落清楚,上头依稀可见歪歪斜斜的几个字,正是秦暮初的名号,“这秦暮初来我们庵堂时候,就是用这个做信物的,说她是多年以前被人抱走的秦三小姐,贫尼见她长得乖巧,信以为真,不想没有一年,她就露出马脚,处处惹祸,现在居然还回到秦府,这肯定是存了心思谋害各位的!”
“抱走?我的女儿,被谁抱走了!”秦龚听到她言辞切切,竟没想到,自己为了迎娶庄氏而抱养在庵堂的女儿,却早已被人给抱走了!
秦暮初掰开长姐挽着的手,脸上气色全无,直愣愣跪了下去:“女儿确实有一事瞒着父亲。”她樱唇微启,将那故事一一道来,“当年女儿幼小,庵堂众人皆是没有生养过的尼姑,当时的住持师太见我一日不如一日健壮,便将我送给山下的一对多年无所出的猎户夫妇,只是养父养母早亡,女儿无处可去,只好又回了庵堂。”
她眼含热泪,霎时就要哭出声来:“可在庵堂日子又何曾好过?关爱我的师太早去,那些尼姑不知我身份,断我无父无母,倍加欺辱,每每晨昏定省诵经鼓钟,哪一件不是女儿要做的,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污蔑我清白!”
她演了这一场可谓是身心俱疲,内心忧思这秦龚恐怕不好糊弄,静静跪在地上,额头触地,眼神沉静,思考着下一步的走势。
秦龚自然是半信半疑,他双眸微眯,睁开眼睛,揉揉发闷疼痛的脑袋,正要说话时候,就看管家秦奋远远走来,与他耳语几句,顿时大惊失色,长袖一挥,让人把那尼姑给轰了出去。
“相爷,相爷这是做什么?贫尼绝没有说谎啊!”
“我说秦相爷,您这府里怎么看着唉声叹气的,杂家这心慌啊。”进来的是个青皮白脸的公公,他一瞅堂内景象,只是笑道,“哎哟,这位可就是贵妃娘娘的亲外甥女了吧,怎么跪着了,抬起脸来杂家瞅瞅,啧啧,还真是和贵妃娘娘那姐姐一个模子出来的!”
公公摸了摸秦暮初那光滑的小脸蛋,兰花指一指后头的御林军,一方明晃晃的卷轴便展现在众人眼前,秦龚领着府中众人跪下接旨,就听那公公用尖锐嗓子宣布:“秦府嫡三小姐,生性聪慧,贤良淑德,吾皇甚为心悦,故赐白银一千两,锦缎二十绸,长柄云霁玉如意一只,钦此。”
说完,他这笑弯的眉眼便靠近了秦暮初:“嫡小姐还不谢恩?”
“谢主隆恩!”秦暮初被这事弄得第一次手足无措起来,她接过圣旨,恭恭敬敬地起身再道谢意,拭去方才挤出的泪水,疑惑问道,“公公这是?”
秦龚也对此颇为困惑,上前正要客套几句,就听那公公伸出兰花指轻道:“今日四皇子前来宫中探望皇上,献了一只通体混白的鸢鸟,皇上大喜啊,两人这一絮叨呢,说起前段日子的逸闻,正好聊到您这位嫡小姐。”
那公公被几人陪侍着坐下,喝上一口热茶,盯着秦暮初的眼睛笑说:“贵妃娘娘当时也在旁边,说入宫多年,亲生姐姐不在人世,想着见嫡小姐一面,可惜近日宫中事多,抽不开身,皇上呀,便下旨派老奴恩赐物件来了。”
“老奴多年前也曾见过太太一眼,没想到嫡小姐竟同太太如此相似,真是叫人欣慰。”
这句话一讲出来,也是没人再对秦暮初的身世有所异议,就算她真的不是秦家小姐,可皇上金口玉言,他们秦家万万不能驳回皇命,故而,身世之谜,尘埃落定。
“云冉,给我去后门截住那姑子,捆起来扔回庵堂。”
秦暮初低声吩咐云冉,慢慢靠近那太监:“暮初愚钝,不知公公名讳?那四皇子又是何人?”
“老奴姓安,叫老奴安公公便是了。”安公公满意地望着秦暮初低眉顺眼的样子,“四皇子啊,便是宇文奇雄,皇上赐姓耶律,外人皆知他是鼎鼎有名的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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