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归小樱的处境何至于如此艰难!
写到这里,我自己都笑了。因为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已经很多年没有翻出来细细体味了。我和你们一样在用怀疑人生的态度去质疑当年的过往有多么地不可思议!
有句话说,生活不是电视剧,没有那么多地跌宕起伏。我真想说,生活若是跌宕起伏起来,电视剧远远比不了。
2003年中秋节前夕,董明芳带着我和另一个叫付弛的男人结婚了。我也成功下乡,从一个习惯了都市气息的城里贫农变成了地地道道的乡下贫农。
付弛就是一酒鬼,好吃懒做,正经营生没有,从呆在付弛家的那天起,我就在不断质疑董明芳的智商,嫁给一个连养活自己都费劲的男人,还何谈靠他来供我读书?非但如此,付弛还擅家暴,每次喝完酒动不动就打董明芳。更可笑的是,他还和村子里的一个有夫之妇有着人尽皆知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古人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话说的真是不假!
就是这样一个让人闻之忍不住唾之的男人,董明芳居然在第二年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后来的后来,正值初二的我,实在受不了了。私自写信联系了归大国,跟他要了回去的路费。就这样,与归大国阔别近十年的大女儿,终于又回去了。
临走那天,付弛竟然还在抹眼泪,对乡里乡亲的人说他有多么舍不得,说他本来打算即使砸锅卖铁也要供我读书的。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直到离开,一句话也没说。
这世上最虚伪的东西,莫过于一张口是心非的嘴。有时候,沉默不代表无话可说,而是失望至极,表达本身已经失去了意义。
那年十七岁,那年从未出过远门的我一个人坐车告别了生存两年的小山村。来到了舅舅的城市,在火车站等待回北疆的列车。
那日舅舅和舅妈都不在本地,舅妈得知我要一个人回到归大国身边,深感不放心,就给她的母亲,我叫姥姥的老人打了电话。
姥姥在火车站找到了我,硬是将我拉去她家,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饭菜。临走时她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还叮嘱我路上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遇到不懂的问题不要随便问陌生人,要去找乘警和铁路工作人员。
那时候送亲的家人可以直接进到月台。
那日,我坐在车里,姥姥站在月台,风将她的头发吹的微微凌乱,她不停地微笑着向我挥手,比量着打电话的手势,那意思是平安到家,记得给她打电话。
你们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在董明芳身边呆了十年,走的那天,她因为惧怕一个男人而没有送我离开,因为付弛说,如果她送我一起走,就说明她也不想过了,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回来了,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和归来一起滚吧!但是,谁爱走谁走,儿子得给他留下。董明芳一听这话,立马就打消了送我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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