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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留金埠埋贪心之人稷下镇说冤屈之魂
牛在过门时头一摆,两只张开的犄角撞断了瓜钥匙。
只听得“咣当”一声,石门突然间关闭,接着是天崩地裂,气浪翻滚,把瓜连仲重重地摔在留金埠外。
瓜篓村的青壮男人们,全部被埋在了留金埠中。从此以后,留金埠成了瓜篓村全村人的祖墓。
瓜连仲手里攥着一根金缰绳,死在留金埠下。瓜姓人的后代祭祖,都在留金埠下。娄姓和其他姓氏的人祭祖则在埠上。
赵明不愿意看到人们像绿眼狼似的哄抢金银,他害怕再看到古城庙会上那一幕,就和赵亮江月离开了。半夜三更的没有去处,打算再到瓜屋里住一夜。刚走到屋后,听得一声震天巨响,回头看见留金埠上金光满天,照得人头晕目眩。一块石头飞来,正正地打在了屋顶上,草屋“忽拉”一声坍塌了。沙石像雨点一样下来,弄得三人满头满脸都是灰土。好在他们习惯了走路,就拿着包裹,才没有把自己的东西埋在里面。走出一段,赵明又痴痴地站在那儿回头看着,直到金光向天而去,天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静,四野黑沉沉静悄悄的,只有满天的星斗在安慰着他……
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三个人只好住到了一座土地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土地庙一般都比较小,或许是到处都有土地庙的缘故吧,神多了,人们敬畏的程度自然地也就逊色了许多。在这东莱之国,每一个村落都有土地庙,有的地方甚至村前村后的都有土地庙。真是人多了乱,龙多了旱,神仙多了香火淡。就好像那灶王爷,家家户户的都有,除了腊月二十三日人们给他送上一注香火把他送走,平日里有谁把他当作神仙看待来着!日子过得不好,吃不上一顿好饭,灶王爷也得跟着受穷。送上一柱香火,把灶王送上天,说是让他上天言说好事,也不过是对于明年的一个美好祈求罢了,并没有人指望灶王爷回来能给这个家庭带来什么丰厚的食物。要想吃得好,锅里有饭,碗里有肉,还得靠自已挣,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就连灶王爷什么时候从天上回来,也是各说各的样,有的说是正月初一,有的说是正月初三,还有的说是正月十六。灶王爷是家家都供奉的,究竟灶王爷天下只有一个,还是一家一户一个,也没人说得清楚。若是天下只有一个灶王爷,也不知道他吃在谁家,住在谁家?也没见哪儿建过灶王爷的神庙!若是家家都有一个灶王爷,辞灶日所有的灶王爷都到天上去,天上有地方容纳下那么多的神吗?玉皇大帝又怎能接见得过来呢!
这土地爷倒是实实在在的正神,但人们有自己的土地,就有自己的土地爷,一村一个甚至两个三个不是什么稀罕事儿,神多了自然就不尊贵,所以,人们连一声神都不称呼,像对待自己的长辈样,称一声爷也就罢了。土地爷的作用也在这儿,把死去的人送给他,让他介绍到阎王那儿去,无非是体现一种活着的人让死去的人入土为安的理念罢了。
不知为何,这一座土地庙比一般的土地庙大一些。或者这儿有家大地主,或者这儿有个大家族。挤一挤,三个人还能够躺下睡觉。
赵明睡不着,听着赵亮的酣睡声,更是难以入眠。他走出土地庙,望着留金埠想着心事。
一个老者走向前来,说:“还是到屋里去吧,外边天冷,小心着了风寒。”
赵明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觉疑惑,说:“这位长者,您怎么会在这儿?您从哪里来啊?我怎么没见到您,您就来到我面前了?”
“公子别见怪,我是这儿的土地,明天或许就不是了。心里烦闷,出来和公子说说话。离职之前能和公子见上一面,也算是缘分吧!我叫敬一方,还是进屋说吧!”
两人进屋,敬一方告诉赵明,这儿土地肥沃,产出很高。丘陵里地种的瓜又香又甜,远近闻名。土地产出得多,天界让他管辖的地界就大。原来他管辖着十几个村镇,由于管得好,天界就逐渐给他扩大地盘,现在已经扩大到九九八十一个村镇了。这留金埠里的宝库,是他从上任以来积累下来的人们的供奉。这几年这一带收成不好,他是想打开宝库,让这一带世面上多一点儿活钱,人们有了钱,能投到土地里,多产出一些,过不了多久也就收回来了。谁想到这事儿弄巧成拙,宝库没有打开,宝藏也让天界给收回去了,自己这个神位怕是也保不住了。唉,都是命哪!
敬一方说:“位子丢不丢的倒也罢了,如果能保住命,将来公子成了神,还望公子能给安排个差事,有碗饭吃。”
赵明问道:“宝库既然归您管辖,您把宝库打开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弄出一把黄瓜钥匙,故弄玄虚呢?”
“好心办了坏事吧!我原来承想从上面让人们挖出这些宝藏,又怕把留金埠挖得千疮百孔,玉帝怪罪,就设了这么一把钥匙。本来我就没打算让他们把门全部打开。我是想让他们少拿一点儿,以后再设一把别的钥匙,让那些种瓜的、种粮食的、种树的、打铁造车的都能得到一点儿,可是天意人情都不遂我愿哪!”
“那个识得钥匙的南方人,并非等闲之辈,如果等到黄瓜完全成熟,我怕他把这儿的财富全部带走,就让瓜连仲早摘了一天,以后再用别的方法,让当地的人得到多些好处,谁想事与愿违。算了,事已至此,不说也罢。”
“我看那个南方人并非贪心之人,他最多也就是拿走一半吧!听说他在北边有一个相好的,他总不能不给那人留下一些吧?还有,今天晚上并非他们两人进了宝库,那么多人进去取宝,多数的钱财不是还在你的地盘上吗?”
“公子有所不知,那个南方人的相好是个寡妇,也是个贪心之人,有件事可以说明。那个南方人在一座有浮金的山上看到了一个坑,水流冲着浮金,在这个坑里形成了沉淀,成了一个存金坑。南方人每到立秋过后,就来这儿把沙金取回,提炼后做成两块金块,自己带走一块,留给寡妇一块,两家一年的生活足有保障。南方人发现了宝库,想得到财宝就不再回来了,就把这个存金坑告诉了她,也是给她留个生活来源吧,毕竟好了一场。那个寡妇贪心不足,今年她让本地另一个相好的把那个坑凿得很大很大的,想得到更多的金子。她哪里知道,坑凿大了水流改变了角度,再也存不下金子。南方人也明白了她的贪心,心想一旦得到这些宝藏,就再也不回来找她了。人的贪心是个无底洞,是永远填不满的。
“还有那个瓜连仲,抱走一只金鸡不也很好吗?他还想牵头金牛。这也怪那个国王,一个甜瓜就赏了他爹十个金币,在他的骨子里就有一种不劳而获的意念。你别听他说,他不愿意那个贪官受赏,他是知道邑宰不会像前任叫上他爹一样叫上他的。这个人小钱打不动他,大钱面前,他的眼珠子立刻就会红的。这倒使我想起了那个守株待兔的故事,可能您也听说了,那个人最终饿死在树下,瓜连仲其实也差不多,就是他得到一头金牛,下场也不定就比那个守株待兔的人好。不是靠自己劳心劳力得来的钱,他们是不会珍惜的,来得快,去得也快。
“天道酬勤,天不养懒哪!
“玉帝发怒了,派二郎真君下来把想发横财的人全部封杀在留金埠里,把宝藏全部收走。我想给瓜连仲求个情,真君说他最贪心,留他不得。所以,瓜连仲人虽在洞外,却不能活在这个世上。给他留下一节金缰绳,为得是不让他的老婆孩子冻馁。这也可算是他父亲留下的阴德吧。
“二郎真君临走留话给我,让我听候处分。我这神仙是做到头儿了!玉帝能念我履职勤勉,或许能够留我一条生路。”
赵明听的欷嘘不已,说:“老伯您是好心办了错事,天界会留用您的。您把这一方治理的这么好,玉帝能感前思后的想想。我给您介绍一个人,是我的老师隐仙先生。他和太白金星交厚,让他给金星递个话,为您通融通融,不会有事的。真有那么一天,您没有事儿干了,你就给我当个老师,好多事情我还得请教您哪!”
“多谢公子指点!”
说着话,天快要亮了,赵亮说了一句梦话,土地就回到地下去了。
天亮再走,一路上赵亮月姐长月姐短的不停的喊着,赵明却不话,他想把昨晚的事儿理清一个思路,却无论如何也理不清。就这么心事仲忡地走着。走了两日,前方远远的望见了稷下镇。
离稷下镇三里远,有三、四十个人围着一个坟墓,乒乒叭叭地敲打着锣鼓响器,口里不停地喊着打呀杀的。赵亮走向前去问,说你们在干什么?有一个小伙子告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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