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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诞生记
第二章三年初学一事困惑
赵家除了种地,老兄弟俩在农闲时还做点儿小买卖,日子过得倒也殷实。孩子一天天长大,老兄弟俩商量着让小兄弟们上几天眼学,将来做买卖,出门在外,识几个字方便。老兄弟俩送上束脩,就去送赵明赵亮去了学堂。
学堂在村西头老族长的前院里,房子是老族长的父亲盖的。其父早年跑买卖,发了点儿财,想到老来老去叶落归根,就盖了这么处房子。后来没了音信,有说被强盗劫财杀死在路上;有说在外又娶了个女人过起了日子。
建这处院子的时候,请风水先生看过,说是街门最好朝南,南墙外就是河,不现实,就说朝东也好,财自东方向西来,能保财源亨通,这倒正合其父之意。其实他这处住宅只能向东开门,南边是河,西边是他人住宅,北边是自己的老宅,不向东还能再向哪里去?又有风水先生看过说,向东出门碰山,主人丁不旺,你想,人能碰得过山吗?后边的宅子虽然也冲着山,但正对着邻居家的屋山墙,两山一高一矮,叠起来是一“出”字,出一点财,就能免除此灾。这样老族长在三十岁还没孩子时,就搬到后院老宅,倒出前院作了学堂。
先生姓鲁,村里的人都称他鲁先生,他自称鲁生。鲁先生已有一把年纪,胡子都花白了。除了教学,村里人有个红白喜事或逢年过节写个喜联挽幛之类的,也都找他。鲁先生倒也不难求,人缘还不错。只是这鲁先生天生古板,自觉着学问甚大,生不逢时,未遇明主,一直郁郁不得志。只有在教学生时和乡亲们求他写个字时才觉得自己还是个人物。一生也未教出个成名的人物来,却总觉得自己空怀着满腹学问,有经天纬地之才不得施展。鲁先生教学多年,学生不少,没有个出人头地的,自觉得脸上无光,还仍然不服气,不信自己就这么终老一生,因而对学生十分苛刻严厉,始终抱着严师出高徒的信条。却不知在这穷乡僻壤,送孩子上学的,原本只是为了孩子能识几个字,别当睁眼瞎,做买卖能记个流水帐,究竟孩子能有多大出息,谁也没去想过。
鲁先生教的学生大小差别很大,有钱人家的孩子,快好娶媳妇了还在里边念书,赵亮最小,还不到十岁。学生们有的上了七八年,有的上了几天几个月,周围就这么一个先生,好歹长短都得鲁先生教。
学生们分在东西厢房和南屋里,根据入学长短,也算是分了三个班。鲁先生住正屋。正屋正中有个北门,通着老族长住宅。鲁先生除了教学生几个生字、指点写字的笔画结构,大部分时间就是把“子曰”、“诗曰”留给学生自己去背,有空他就找老族长闲聊。老族长无子嗣,长叹命运不济,和鲁先生倒说得来。两人常常是聊得海阔天空,鲁先生一上午一下午不教学生也是常有的事。学生们摸上了门道,时常是先生前脚一走,后边就立刻翻了天。一旦被先生发现,那些被鲁先生捉到的学生,就会被先生打三戒尺。如果调皮捣乱的学生多了,鲁先生就让学生们相互打。学生们学乖了,玩皮之前派个人先侦查一番,在先生聊到兴头上再打闹,打闹时再派个望风的,鲁先生就很少捉到了。望风的学生却脱不掉,轮流望风往往是轮流挨打。
鲁先生打学生有个尺度,大的学生打得重,小的学生打得轻;犯错次数多的打得重,次数少的打得轻。学生们都不敢回家说,因为鲁先生有言在先,不打不成材,谁把孩子送给他就不能心疼,否则别来。
肇雩最调皮,挨打的次数也最多,就琢磨点子报复鲁先生。鲁先生好喝一口茶,自己另盘了一个小炉子,用陶罐烧水,说这样烧的水泡茶对味,锅里烧的水泡不出味。但鲁先生有个毛病,胡侃神聊起来,把什么都忘了,水烧没了一半,他说话的兴致还不能尽。
肇雩看准了这事,领着几个人到街上偷来卖肉人的肉,放到先生的陶罐里煮着吃。
鲁先生泡荼喝着变了味,一检査,陶罐里肉腥羊膻,不得了,只得把茶壶刷了又刷。鲁先生常年累月用这把茶壶,底部隆起了个包,鲁先生说那是“茶山”,是对人炫耀的资本。这下没有了,那个心疼劲自不可说。不知道是谁干的,就把所有的学生每人打了三戒尺,赵亮上茅房躲过一打。
有一天鲁先生有事,布置好上午要背的文章,就走了。学生们“嗷”的一声立刻欢快了起来。学生们估计,先生管怎么也得放学时才能回来,可以痛痛快快地玩一个上午了,一下子没了挡。商量着如何玩,有的说玩娶媳妇,都说不行,没有女的没意思。肇雩说把正屋里吊在房梁上的棺材放下来玩出殡,锁柱同意,大家就搬桌子摞板凳向下放。棺材是老族长为自己准备的,挺沉,好不容易才放下来。棺材放下来了,麻烦也来了。抬的人哭的人都有人自告奋勇地干,惟独这“死人”,谁也不愿当。肇雩发了话:“锁柱,你进去当死人!”
锁柱并不买雩的帐,支楞着眼睛说:“你扯我个蛋子,凭什么我当死人,你为什么不当?没味儿拉臊,吃馉扎拉包。你爹还没死哩,等你爹死了,不用你说我就当!要不你这阵儿叫我一声爹,我立时就躺进去。”
雩吃了呛,恼羞成怒,回骂道:“你个鳖羔子敢骂我,老子揍你!”
“咋唬谁?就你一指头高矮个小鳖精,跳个高儿头皮碰不着我个蛋子,还不知道谁揍谁来!你掴着我试试?掴我一根汗毛,叫你扶不起竹竿,不信你就过来!”
在这个学堂里,只有锁住敢和雩作对。
赵亮怕晚了先生回来,走向前来说:“你们还玩不玩儿了?要玩儿就别对磨嘴,不玩儿就拉倒!”
赵亮好心给他们解围,雩却不领情,他正好找到了出气筒,就对着赵亮来了,说:“俺啦的事情用着你个小熊种掺言了?好人还用着你来装?你想装好人是吧?老子就叫你装,你就进去装死人。”
除了锁柱,肇雩的话没有人敢不听,他父亲是村长,老子做官儿子也作大。这个学堂数他呆得时间长,字识不了几个,打架闹火欺负小孩哪样也少不了他。赵亮要不听,怕挨揍;听他的话躺到棺材里去,又害怕。稍微一犹豫,雩揪着赵亮的耳朵就往棺材里按。
赵亮疼的嗷嗷叫,把着棺材沿儿,雩也没有办法把他弄进去。赵明怕把弟弟的耳朵揪下来,大声说:“放开他,我进去装死人。”谁知事有凑巧,赵明躺进棺材,雩几个刚把盖子扣上,鲁先就回来了。学生们一哄而散,各人跑回了教室。
鲁先生把所有的学生都叫到正屋里,拿出戒尺让雩一个一个的打,他在一旁数着人。上次在他陶罐里煮肉的事,他的气还没消。那一次他觉得少打了一个人,这次决不能让一个人逃过。打了一遍还是少了一个人。鲁先生把雩叫到跟前,拿过戒尺,厉声喝道:“雩,还有谁不在?你要是不说,我让他们每人打你三下。”雩下意识地在衣襟上搓了搓手,嗫喏地说:“还有赵明。”雩也不敢不说了,他平时打这个欺负那个,先生叫别人打他,谁也不会轻饶了他。
“在哪里?”鲁先生吼道。
“在棺材里。”
倒是把鲁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掀起棺材盖,赵明的小脸已经憋得发了青。
学生们挨了打,都怪雩。雩说我给你们报仇。这次咱们想个办法,报了仇,还不能让先生抓到人。
学堂的西南角有个茅房,盖房时打算养牲畜,盛粪的圈很深,每到夏天就会积很多水。圈沿的石块倾斜,蹲便时有后倾的感觉。学生们倒没什么,鲁先生却总担心掉到圈里。这不要紧,鲁先生有办法,他在圈沿上钉了一块木棍,蹲便时把着,惬意得很。从此养成了一个习惯,一蹲就是半个时辰。
雩把木棍用石头砸松,拔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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