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错综复杂

人再次高声道。

    “大家客气了。”李念举杯致谢道。

    两杯酒敬罢，众人坐下，这一场宴会正式开始了。

    “李县尉，如今襄武县的情况如何？难道没有受到羌人的攻打么？”杨茂开口问道。

    “岂能没有受到攻击，参狼羌部首领拓跋珪亲率三千人攻打我襄武县！”李念回答道。

    “什么？拓跋珪亲率三千人攻打你襄武县？”有人失声惊道。

    “那你襄武县为何没有陷落？”

    李念此时对于在座的众多乡绅心中所想已经大致猜了出来，当即淡淡道：“自然是我襄武县众人，官民团结一心，才打退羌人的攻击。”

    此言一出，安故县众多豪绅尴尬对视，纷纷咳嗽了起来。

    见安故县众多豪绅神情尴尬，有的甚至低头佯装喝酒，那端坐在右手第一位的老者缓缓站了起来，他朝着杨茂微微拱了拱手，而后说道：“襄武县官民一心，打退了羌人进攻，的确令人敬佩，然而，老夫却认为，襄武县所解决的不过是眼前的困境，而从长远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凉州同羌部世代生活在一起，已经有了数百年的时间，如今，早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虽然羌部同我大汉屡有摩擦，但是两族之间的争斗，却从来不波及商旅，平民。”

    “也因此，我等早已同羌部形成了约定俗称的规矩，那就是不能参与两族之间的争斗，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自由来往于两族之间，互通有无！”

    “是啊！是啊！”

    那老者此话一出，店中众人纷纷点头，却浑然不顾主座上杨茂早已铁青的脸，此中原因，彼此心知肚明，但是这话一旦公然说出，却无异于打他的脸！

    “难怪原来的历史上，作为大汉凉州高官的马腾、韩遂等人，能够毫不犹豫的加入了羌族乱军的队伍之中！”看着厅中的众人，李念此时终于解开了在后世读三国时，心中的一个谜团。

    几百年的岁月里，凉州人早已同羌人之间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甚至彼此之间通婚，如今数百年的时间过去，早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

    也正因为如此，这些人根本不怕羌族攻破城池，因为他们知道，纵然是羌人拿下城池，也需要依靠他们！

    想到这里，李念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他们太天真了，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局势，如今乃是四百年未有之大变，各路军阀混战，为了夺天下，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以往数百年的规矩，到时候，必将彻底被打破！

    “哈哈哈哈！”听完那老者所言，李念突然站了起来，仰天一阵大笑。

    “汝何故发笑？”有人开口喝道。

    “我笑你等鼠目寸光，死到临头尚且不自知！”李念冷冷道。

    “哼！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那老者一声冷哼，大袖一摆，就要离去。

    “大人，不知你这里可有凉州全图？”李念此时突然朝着杨茂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问道。

    杨茂闻言微微一愣，而后点了点头道：“确是有一幅。”

    “还请借来一用。”

    杨茂点了点头，唤来仆人吩咐了一声，很快一幅凉州全图被挂在了杨茂身后的墙壁之上。

    “诸位请看！”李念从容走到了那服地图跟前，指着某一地方，开口说道。

    “去岁，我西凉地区遇到了罕见的白灾，羌族百部损失惨重！而今年又恰逢我中原地区，遇到了前所未有黄巾叛乱，朝廷此时正在全力平叛，无力西顾！”

    说到这里，李念微微一顿，那挥袖正要离开的老者此时也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正在侃侃而谈的李念。

    “羌族百部早就对我大汉蠢蠢欲动。如今，对内，羌族遭遇了罕见的白灾，部落中损失的牛羊牲畜数以百万计。同时，此时，羌族之中，时隔多年，又重新出现了一位共主，北宫伯玉，此人素有野心，早已对我大汉虎视眈眈！”

    “对外，我大汉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黄巾叛乱，无力西顾。北宫伯玉此人乃是一代枭雄，他必将会趁此时全面入侵我大汉！”

    “到那时，这将会一场全面的灭国之战！而不是如同以往那样的小打小闹！”

    李念此话一出，顿时在场所有人全都震惊了，就连那老者都皱起了眉头，若果真如同李念所言，他们再想超然在上，已经不可能了。

    一旦到了那一步，若还想保持中立，无论是大汉还是羌族，都是难以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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