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沫兮也没拒绝,去拿过准备好的手暖递给郁景彦后,便在她对面坐下了。
“你跟我说说,那天晚上你在屋里到底看到了什么?”念衣说过她没有对陈曲儿下毒,那便意味着下毒的另有他人。
更主要的,是这毒跟安碧婉死时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小姐,其实……”沫兮知道郁景彦唤她来定是为了此事,“有一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什么事?”见她吞吐犹豫,郁景彦不由皱眉,似是感到她将出口之话会带着某些无形的杀伤力。
“在你昏迷期间,主上来过了。”说话间,沫兮还不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只因每次主上突然出现,小姐都会很是气愤。
“这跟我问你之事有何关系?”她早就习惯了那面具脸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能趁自己昏迷期间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对陈曲儿下毒之人,是司浩。”
“司浩?!”郁景彦不可思议地惊言道,“他为何会出现在宫中?为何要下毒掩盖陈曲儿是被刺杀的真相?”
“不是掩盖真相,而是因为当时陈曲儿并没有被凶手完全杀死,司浩知晓这陈曲儿平日里多针对小姐你,想着日后定会成为咱们的隐患,所以不得已才再加了一把火。”这些也是昨夜主上来时告诉她的。
“那晚我刚进屋便见他立在陈曲儿身旁,本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料刚巧有人进来,我便让他从窗户出去,后我也作势追了出去,却还是慢了一步,被进屋之人见着了身影。”
“再后来,司浩将他跟真凶打斗时从凶手面具上扯下来的证据交给了我,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而我也赶紧回到院里,之后的事,小姐你便也知晓了。”
沫兮一口气将事情经过全数讲了出来,“对了,主上还让我转告你,不要再查陈曲儿与安碧婉相同的中毒之状了,只因这两个都是该死之人罢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也不清楚,便也只原话转告。
郁景彦没再搭言,既已知晓是司浩给陈曲儿下毒,那也就不奇怪为何与安碧婉所中之毒一样了。
只是这烈焰无处不在的暗线不由让人寒颤,能擅入战珩的府邸,更是能在众朝臣百官及皇上眼皮底下杀人,只怕这人才是最高深莫测谋算如深之人罢。
……
“真凶”已被抓住,一个小小舞姬之死也没掀起什么大浪。
大约再过了五日,沫兮便从宫女太监处听闻了晓瑞于深牢自杀的消息。
这便是深宫,死亡、谎言、冤屈、暗谋随时都在上演,一条鲜活生命的葬送或许并未激起丝毫波纹便已永远沉入黑深阴寒的湖底了,再无人提起。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郁景彦都再未踏出过平司院半步,只每日如常地跟着鲁师傅和小乐一起照顾蝶园,偶尔抽点时间去看看院门园坛里的寒梅。
冬日回暖之前,这株本被众人放弃的寒梅在郁景彦的悉心照顾之下,竟奇迹般地开出了几十朵鲜红的梅花,今年冬日,或许会更美吧。
沫兮也问过那半截羽毛是来自谁戴的面具,郁景彦却是缄口不言,只说了此事到此为止。
沫兮或许明白郁景彦的意思,也就没再追问。
自此,这件事便彻底淡出了众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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