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黑泥往事

nbsp; 可……偏偏这里出了一个差错，灵山不偏不倚地正中一个蘑菇，靠着灵山的营养，这个本来就以其它生物为食的杀人菇在种种巧合之下抓住了机遇，得到了一场造化。

    蘑菇成精，菌丝扩展之处，所有生命都会化作它的给养，食物链崩坏，环境很快就恶化成了这黑泥沼泽。新的生灵开始在这“福地”繁衍，黑树、泥鳅之类的怪物也在这时进入它们的黄金时期，而这里的原住民则陷入了噩梦级的生存模式。

    一开始元素还是很充裕的，野兽、原住民中也产生了可以使用魔法的存在。但月神教化四大家族的时候漏过了这个区域，比起北寒——云家，东森——林叶家，南山——百鬼家，中原——炎家，这里的一切魔法都要靠他们自己闭门造车，毕竟那时候飞行魔法还没现世，交通交流纯属奢望。

    总而言之呢，野生环境中优胜劣汰的残酷让弱小的野兽难以存活。或多或少能够使用魔法的生物以优势种的姿态，把其他野兽从群落中淘汰掉。

    动物魔法发展地很快，各方面远胜人类，渐渐魔法成了野兽的代名词。人们心中生出厌恶魔法，厌恶月神的想法。

    偶然觉醒的魔法师在这里成了怪物的化身、被恶魔诅咒的罪人，平白无故地遭到侮辱、歧视和驱逐。很多从小表现出异常的婴孩被残忍地处以死刑，之后更有很多无知的外乡魔法师成了这愚昧信仰的牺牲品。

    黑色年代并没有持续多久，上苍就对愚民降下了惩戒。没有魔法的庇护，在那魔法生物泛滥，黑泥区扩散的内忧外扰下，这西部世界渐渐变成了荒无人烟的精怪巢穴。

    之后大量活跃元素被菌丝吸收，魔力难以在这里凝聚。哪怕是事先成型的魔法，其逸散成元素的趋势也大大增强，想要完成一个魔法，只能事倍功半。

    虽然魔力与活跃元素相互之间是不停转化的，但因为这里活跃元素的过于稀薄，元素凝聚魔力的速度根本弥补不了魔力消散的速度。就算是单纯地储存魔力，不去释放，都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这也导致了西部快速崛起的魔法生物退出了历史舞台，仿佛可笑的命运再度把这残破的世界留给那些弱小的人类。因为魔法生物的衰落，人类勉强和黑泥生物共存着。

    时至今日，整个西部只剩下十七个城池，总人口还不如东部的一个郡。靠着在月神降临之前留下的一些传承，勉强维持着生存。

    咚！

    一声巨响再度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陈东风他们身上。

    这声音是……

    百年来所有研究者都没能做到的事情，被他们在阴差阳错间做到了。他们用这根“管状潜水艇”抵达了黑泥的底部。

    “王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东风，不要慌。”

    王叔从容地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玉瓶，倒出些青绿的颗粒，泡在水袋里。气氛太紧张，喝杯茶冷静冷静？

    当然不是。

    颗粒吸足了水，膨胀成软软的小圆球。王叔夹出一粒在手中揉碎，尽数涂抹在周围的墙壁上。被碎屑染过的墙壁变得越发透亮，封存他们几人的样子，仿佛一块冻肉。

    视野被扩宽后，五人的目光透过胶样的墙壁，看到了这人迹罕至的“湖底”。像哨站一样的硬化地面在这儿随处可见，一段段堆积起来，仿佛恶魔的脑沟。现在他们的通道正好沉在一个峡谷“脑沟”旁。

    “王哥，你说怎么办？”

    “我们可能上不去了。但，”王叔伸手敲了敲地面，“下面好像是空的。”

    “好，我们下去？”

    “要先确定下面的空间是否安全。”

    从崩塌通道的一侧抽出一根断裂的金属短管，用黄檀豆擦拭后，缓缓插入地面。在豆汁的溶解下，短管很快就穿透了通道地面，一直往下，再深入硬化地面。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通道和地下的空气就流通了。潮湿闷热的气流从管中徐徐喷出，带着一股蘑菇的腥香弥漫在通道内。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头扎进腐烂的老树根里，满嘴都是苔藓、菌类被碾碎后的土味。

    王叔取出一截嫩芽放在短管口，用地下喷出的气流刺激它。刚从本体上掐下的嫩芽很快就在湿热气流的熏烤下焉了，只留下一段绿绒枯枝沾满了灰黄的尘土。

    “下面的空气没有毒，大家把黄檀豆都拿出来，我们溶出一个下去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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