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孟河都被他逗的忍俊不禁,刚张开嘴想笑又闭了起来,这味儿实在呛的人头疼。
“要我说,这说不定是张献忠修的毒气室。哎老郑,毒气室这种东西在古墓里有不?”
“怎么没有,首先他得有技术,还得有钱,大部分有能力在自己墓里修建毒气室的人在工程完工以后,都会把参与的工人石匠赶进去毒死。不过这个味儿肯定不会是。”
疾走几步,终于知道那腥臭味的来源。
“看来这就是之前带路老头说的队伍了,都死干净了。”石头踢了踢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看的出来那些人已经死透了。
我学着老郑的样子蹲下翻看尸体。“这腥臭味也不像是死人身上传出来的。”
“没错,你看这些粘液,全都包裹在尸体的身上,像一张保鲜膜。”老郑两指张了张,那粘液稠的都能拉丝了。
“既然粘液不足以让他们致命,就是杀死他们的那个东西留下来的。”就像是灯笼草捕捉猎物时分泌的粘液之类。
“他们身上看不见伤口,被粘液憋死也说不定。”老郑左右看了看,眉头一皱,“不对。”
“这里的尸体不够数,他们有人活下来了。”
石头赶紧去数,“六具尸体,还真是少了人,之前那老头说是七八个,可谁知道到底几个啊。”
我发现他们都忽略了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密云。“那个……这不还有一个在这里吗。”
老郑一拍大腿,道:“你看我这脑子,直接问他不就行了。”转向密云,“你看不如你就跟着我们,我老郑也不是那种不顾情分的人。”眼看别的队伍里人员死了大半,他抛出了橄榄枝,言下之意要密云坦诚一点。
“一共八个。”眼皮都没有抬起来,言简意赅。
“逃出去了个女的。”杜孟河说道。虽然密云还没有出手,但是他的身手一定不差,这是一支除了他和逃出的女人外全军覆灭的队伍,
“大家都记住,一会碰上那个女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抓住了再说。”石头嘱咐道。
我心里隐隐不安起来,这个杀死了6个人的东西让我们碰上的话,又能有几个人活着走出去?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的没有问密云杀死他队友的是怎样的怪物,因为碰不到是最好的。
“记得我年轻的时候下斗,全是男人,现在倒好,处处都是女人了,看来时代真是变了。”老郑一边走一边感慨。
“都是像这位”我指的是白姓女人,“和那个逃出去的一样身手的女人,是这意思才对。我就是个例外。”
“人总要成长嘛,我看你也算是临危不惧,刚才看你翻尸体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第一次下斗的。”石头手中的狼眼手电闪了闪,灭了。
“可能我有这方面的天分吧,过了这么多年,突然找到了自己的天赋。”我看着石头点起火折子,随口说到。
拐过一个耳室,手电往里一晃,我看见老郑的眼睛唰的亮了。
走了几个小时,总算看见点衬得上张献忠名号的东西了。我们四散开来,我没去看别人在做什么,自顾自的走向墓室中的一个大木箱子。上面的锁已经锈成了铁疙瘩。
旁边石头打开自己的背包,往里面扔着金首饰,我凑过去一看,他眼光倒是好,挑的净些精致不俗的玩意儿,其中有一枚黄金镶珍珠的纽扣,背面细细刻着细腻的花纹。
石头只拿了一点就停下了,看着我说道,“这东西啊,贵精不贵多,你得挑一些好拿的轻便的,这样就算一会都丢掉了,留得住一个也够你吃一年。”他看了看我空空如也的双手,“你怎么什么也没拿?没有看的上的东西?”
“不是,那边的箱子上锁头锈住了,我打不开。”
“锈的还挺结实。”石头努力了一番,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短柄锤,没两下就把箱子鼓捣开了。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弄出这动静来,”老郑提起自己的包,手指上多了好几个金戒指“砸这箱子干啥,浪费时间,那边的都没上锁。”他怀着老一辈儿摸金人的思想,认为打不开的东西就不该开。
杜孟河简单捡了个坠子揣进兜里,看起来都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似的,此时却饶有兴致的一同蹲了下来,“要我看还是把这箱子打开,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石头把锤头往地上一丢,箱子开了口,里面露出一件我们都没想到的东西。
竟然又是一份图纸。
“他娘的,”老郑骂骂咧咧拾起来,“这图纸到底有多少份?之前我就怀疑那队人怎么什么也没有就敢下这个斗,眼下看来,就我拿着张图纸跟宝贝似的。”
杜孟河倒是完全不在意,他拿起图纸下面的盒子来,我这才发现它跟老郑那份装图纸的檀木盒子一样。既然规格相同,一式多份,为什么这张图纸没有装在箱子里,而是放在盒子上面呢?
我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老郑看着我,又看看手里的图纸,罕见的沉默下来。
“如果当时有一个人得到了这份图纸,把它从盒子里拿出来,然后有人过来了,他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没来得及把图纸放进盒子,而是直接盖上了箱子盖,又上了锁,然后箱子就随着其他陪葬品一起放进了墓室。”杜孟河端详着手里的盒子,缓缓说道。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做这件事的可能是修建陵墓的工匠或者随便一个小角色,他无意中得到了一份图纸,那么这份图纸和我们手里的那张就没有什么区别了。”我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妥,似乎推断过于简单了。
“话说回来,如果这张图纸和我们的不一样,它没有放在盒子里,就是一个提醒。”
老郑拿出两张图纸翻来覆去的对比,“看起来倒是一模一样……”
白姓女人凑过去,“会不会是你们想多了?我看这图纸也没什么用处,留着就行。”
“得了,也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他收起图纸来,想了想,又把一个檀木盒子递给我,道:“都放在我这里不安全,这张你收好。”
我虽然奇怪他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保管,到底没有问出来。
杜孟河默默地把我们刚发现的空盒子装进背包里,我知道他是担心万一盒子上有什么关键线索被遗漏。这很正常,我还卸下来了一只铁手不是。
我们转了了几个规格相似的耳室,老郑已经对陪葬品失去了兴趣,一路闷头思考,除了白姓女人象征性的拿了点乱七八糟的之外,密云更是一脸冷淡,什么都没有碰。
我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都在那座云龙观顶上。可那云龙观顶也是老郑和石头此行的目标。
行至两间墓室之中,我们停下了脚步。石头回头,“还有这种设计呢?这两条路怎么着?”
白姓女人开口,“我刚才走了左边的路,没发现什么问题。”
石头看向老郑,见他不搭腔就猛踢一脚,“别想啦,走哪条?图纸上不是有路吗?”
老郑幽幽看了他一眼,“地图上走左边。”
白姓女人打头走了进去,我见状也跟上,老郑却拦住了杜孟河。等我回过身来,身后只剩下石头了。
“怎么回事?老郑他们呢?”
“他跟杜孟河还有那小子在一起,走了右边的路,谁知道那边有什么好东西,退一万步讲,就算死了也不能一起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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