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背半托,亦步亦趋往沈府挪去。沈崇山身上涌出的鲜血在沈奕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证实着逝者已逝这个事实,然而沈奕却不愿相信,好端端的父亲怎会突然死去。
赵寻在进入书房密室以后,也对沈崇山的收藏雄厚吃了一惊,但是他的目的只有苍晶,这些身外之物他自然无暇顾及,但是翻遍密室也没有找到苍晶,心中暗道:“上了沈崇山那个老狐狸的当了!没想到临死还摆我一道!”怒极之下之下,赵寻一脚蹬在身边的一人高金雕佛像上,佛像应声倒地,砸的旁边博古架上瓷器玉器之类噼啪坠地。这一阵碎裂,触碰了暗室机关,这机关示警,本该是沈崇山带人来抓的,现在只剩看家护院了,不稍时,沈府灯火通明,书房已被人团团围住。
赵寻见得如此,这一肚子怒火此处正愁发泄,这许多小喽小啰送上前来,他杀机已起,背上取下月刃,目光一沉,人已冲入阵中,顿时惨叫四起,扬血扑火,沈府人接连倒地。
沈奕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个错误决断导致家里人错过了最佳的逃生时机,父亲非但没有救到,反而让沈府上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赵寻全数按在家里,当然,还包括自己的母亲。不知情的沈奕,依旧努力的拖着沈崇山的尸体向家走去。一路上口中呢喃,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沈崇山听,月光下,这个七岁男童努力前倾的身影被照的通亮,跌倒了,爬起来,拖不动了,就拽着,这个已经失去理智的男童被执着的信念充斥着大脑,一步一步向前挪着。
沈府。
要离在黄芒中显出身形,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急急环望四周,却发现院落已是遍地横尸,血流成河,要离大惊,如此短的时间,沈府怎会遭此惨祸?急忙奔着沈母房间而去,还未赶到,已看见沈母倒在门前的尸体,要离暗道不好,慌忙上前查看,只是沈母已经毫无生机,要离惊怒不已,起身再顾,沈府之中除去自己,再无生还!哪里还见凶手的踪影。
“如此,看来沈府是惹下大麻烦了,可对方究竟为何如此心狠手辣,竟然一个活口不留?活口,糟了,沈奕还在回来的路上,若是被他们碰见岂不危险!”思念至此,要离又急急折返回去,拦下了沈奕。
沈奕已是精疲力尽,全凭一股信念支撑着拖着沈崇山往家走,碰见要离,这口中一松气,“砰”的一声就栽倒在地,要离飘至沈奕耳边,轻声言语。沈奕听得要离言语,瞳孔猛缩,浑身竟动弹不得,半晌,沈奕哆哆嗦嗦的坐起身来,“怎么可能……怎么……怎么……可能……”口中喃喃自语,当下也顾不得身体疲惫,拖起沈崇山艰难的向家挪着。
“沈奕,你现在不能回去,不知道凶手有没有走远,你这样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你跟我走,先找地方躲一躲,从长计议!”要离见得沈奕举动,急忙阻拦。
“走开!我要回家!家人定然无恙,父亲定然无恙!”沈奕目光呆滞,机械的挪着步子。
“沈奕!你这样回去很危险!”要离飘在沈奕左右,不停劝道。
沈奕哪里顾得了许多,反手一巴掌:“让开!我要回家!”突出其来的一切让沈奕无法接受。
要离躲开沈奕小手,依旧飘在沈奕面前,不住劝道:“沈奕!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听我一句,先行躲避!”奈何要离身材小的可怜,面对沈奕也是庞然大物的存在,无法撼动,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解。
沈奕全身如同灌铅一般举步维艰,挪到家时天已微亮,要离劝他不住,长叹一口气,索性变回木雕,被沈奕揣在怀中,见沈宅牌匾已在眼前,沈奕心中一喜,脚下加紧,却再也使不上力气,索性将沈崇山搁置在路边,快步跑回家,“母亲!我回来了!快来……”沈奕边喊边用力推开大门,映着沐下的第一缕阳光,沈府大门被推开,沈奕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沈府的大门缓缓打开,沈奕已经被眼前一幕惊呆,昨日里还活生生的沈府上下,现在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血泊里,整个院子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有些血迹已经有些发黑微干,一副副愤恨或是恐惧的表情还停留在他们脸上,沈奕哪里经过这等场面,脚下一软,就跪倒在沈府的门槛前。
“母亲,母亲还在家中,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沈奕想起母亲,又赶忙起身向院内跑去,父母的房前,最不想看到的还是真真实实发生在眼前,沈母也未能幸免于难。废了好大劲儿,沈奕将父母的遗体摆在一起,在双亲面前就此跪下。
父亲的严厉言辞,母亲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落英抚水风弄窗,飞花戏蝶舞天香……”沈奕口中喃喃,吟唱起母亲教自己的小曲儿。
思至过去,眼泪再也难以抑制,吧嗒吧嗒顺着他稚嫩的脸颊落下,今日的阳光为何如此阴暗。
“沈奕,你让我好找啊!”一个声音在他面前的屋顶上响起,沈奕不禁循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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