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风萧萧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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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一片水，青涟涟的连接远方。远方有诗？远方有人？远方有你的期望？不曾，心念无处，何处都是远方。枯黄的芦苇微风中瑟瑟，桃花依旧灿烂。

    俊美的男子纤纤细手轻捉鹅毛扇，明亮深邃的瞳孔里波澜不惊。身旁矗立着如同老松一样刚硬挺拔的男人。

    “何时走？”琪源问。

    曹泣回头，面上看不出一丝的喜怒哀乐：“现在。”

    琪源不死心，又问：“何时归？”

    他轻笑：“无处归，归何处？”

    未等琪源开口，冷风中传来一阵清脆：“走吧，杯酒不足表意，交深不言相惜。”

    曹泣笑道：“小昭妹子可比你这个呆瓜洒脱多了。”

    琪源无奈一笑道：“人海茫茫，熙熙攘攘，知交零落。此去多加小心。”

    曹泣神色一暗，旋即微笑应道：“有缘自会再聚。”

    “小东子的事情你想好了？”那一片空明之中，小昭问道。

    “出世入世，岂非大河奔涌汹汹，我们好比那河中枯叶，上下卷浮，又哪能做些什么。”曹泣看着远方的青水长天，忍不住长叹一声：“有生皆苦，又何必执着，该来的就让他来吧。”话毕，脚步轻点，飘入湖中。

    小屋之中，有一油腻腻的中年胖子席地而坐，座前半盏清茶。正是苏胖子。

    那天暴怒至极的他举手就要将胡队的脑袋连根拍折，却被不知何时悄立身边的曹泣伸手挡住。

    “苏兄，他虽死不足惜，但不足平你我心中怒火。”

    苏胖子被他细手一格，掌缘火辣辣疼痛，垂臂冲着胡队眉头紧锁道：“不错，死的太容易。”

    言罢两人带上晓娥瞬间消失在胡同尽头。接下来的几天，三人重又回到警局细细探访，却始终没有东篱的消息。苏胖子和晓娥又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各条街道、弄巷，可他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杳无音信。随着时间的流逝，三人的心也一天天的往下沉，谁都有这个想法，晓娥每次看到苏胖子恶狠狠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始终没敢说出口，但她心里却在呐喊：“可能东篱那个傻小子早就死了。”

    这天正准备出门再去寻找，曹泣却突然说时间到了，需要立即离开。苏胖子第一个不答应，蒲扇大的手就向他胸前抓来，却抓了一空：“哈，躲的倒快，我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自己亲侄子都不管了？”

    曹泣不与苏胖子对视，只是静静的看着前面，淡淡说道：“你这个性格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

    苏胖子冷哼一声道：“总比你们当个缩头乌龟强。”

    曹泣却不生气，只是轻声说道：“痛快的活，痛快的没，也挺好。小东子是我一手带大的，可我不能左右他的命运，我做的对他来说已经够多了，再做就要让他负债了。”

    苏胖子对他的说辞一点也不感冒，大声说道：“别跟我拽那些没用的，我本来就跟你没交情，小东子是我把兄弟的孩子，我兄弟没了，我就是他爸。你这个亲大伯不管，我这个假爸管。你要走就赶紧走。”

    曹泣走后，琪源走进屋内，见地上摆着的茶杯，知道眼前这个苏胖子还在生闷气。这苏胖子跟曹泣一向不对付，跟他却自来熟。他一脚轻踢苏胖子的屁股上，调笑道：“满地菊花茶，怎么了，敬土地爷呢？”

    苏胖子白眼一翻道：“土地爷好啊，土地爷简单明了。拜他就保你风调雨顺，不拜他，就让你颗粒无收。不像你们弯弯肠子一肚子，我是猜不透你们。”

    琪源笑道：“天色将晚，早点休息，稀里糊涂睡过去了，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不挺好。”

    苏胖子尚未搭话，旁边的晓娥却接上茬了：“这大白天的，还不过中午，怎么就天色将晚？这会儿睡觉还早着呢。”

    苏胖子本来就心宽体胖，有点好事就会开心一上午。现在听到晓娥这傻头傻脑的说话，他实在绷不住严肃，裂开了大嘴就‘哈哈’笑了起来。

    琪源也笑了，小昭也笑了。晓娥那纯净的脸上却一脸的疑惑，我又没说错话！

    好一阵儿，苏胖子才问道：“你有把握太阳肯定照常升起？”

    琪源眉头一锁：“没把握，一丁点把握都没有。倒是无边无际的暗黑概率更大。”

    “那你说太阳会照常升起？”

    “因为我不喜欢暗黑。”

    苏胖子竖起大拇指冲着琪源说道：“做哥哥的就服你这个脾气，明知道干不过嘴上还那么硬。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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