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呢?
我有些尖锐地问道。
那我也不会答应的!我会持续上诉,我不信依靠我左楚两家的实力会没办法阻止这件事。
左大师忍不住捏着拳头低声吼道。
我摇摇头没说什么,我信的是左大师,而不是从没见过面的左楚两家,任何家族内都不可能是铁板一块,总会有分歧的,左大师一意孤行,并不代表左家其他人也愿意为我张目。
而我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我浑浑噩噩状若游魂一般与左大师擦肩而过,回到了自己房间。
我把自己关了三天三夜,这期间左大师不停地敲我的门,我都假装没听到,虽然我一直处在随时可能丧命的境地里,但突然有人明确地告诉我你牺牲自己就能救全市百姓,你做不做?
事到临头我才发现我很怕死,我出来后还没跟家里联系过,我爹妈一定还在四处打听我的消息,还是死人翔比较好,死得这么突然,完全不需要像我一样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
三天后我听到外面很吵,左大师的怒吼声、杜大师嘶哑着嗓子的劝慰声,还有很多人各种各样的声音。
吵吵嚷嚷,跟我们村每次的集市一样,嗓门高得能掀翻屋顶。
我打开房门看到左大师嘴角挂着血,虚弱地被两个人抓着,他不停地挣扎,看到我出来后脸色大变。
我从没想到还能看到左大师这种天然的公子哥儿做派,一向是淡然温和的性格,竟然也有破口大骂的时候,他骂杜大师,骂很多人,骂他们没良心。
我站在门口环顾了一圈,几乎所有人碰上我的眼神后都避开了。
这下我心知肚明了。
他们调查组里肯定已经下了决定,要以我一个人的命去救所有人的命,不管我愿不愿意,他们就是来执行这件事情的。
我朝杜大师招招手,杜大师一脸愧疚地看着我。
我问道:你们打算让我怎么死?
杜大师吃了一惊,像是完全没想到我问的这么直接,眼神闪躲着不敢开口。
我沉默地等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他咬牙说道:组里有一种秘药,可以让人毫无痛苦地走。
我对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说不用了,死法让我自己决定吧。
左大师突然朝天怒吼了一声,他的眼珠子又变成了红色,他朝抓着他的人一口咬下,咬出了血来,他舌头一卷一滴不剩地喝了下去。
接着他眼里似发出红光,整个人飞快地朝我冲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就要带我一起逃。
可惜双拳到底难敌四腿,更何况这里围着这么多人,又何止四条腿。
左大师似乎借那口鲜血强压下之前的伤势,爆发了一波后想带我离开这里,却被其他人联手压下,我看到有一个人一掌击在左大师肩膀上,将他打得口吐鲜血,神色重新萎靡起来。
我朝左大师摇摇头说道:我想好了,也不能说是他们逼得我,反正水鬼不除,我也迟早要死,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个城市能保下来了。
我告诉左大师,我床上的枕头下面压着我给我家人他们写的信,还有我家的详细地址,信就不用给我家人看了,我的死讯拜托左大师帮我转告家里一声,死法什么的都不要说,免得我家人牵挂,以为我死后还在受苦,不得安宁。
说完这些话后我一步步朝地基走去,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今天,这些人都是来送我一程的。
我向着那巨大的深坑跳了下去,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在下坠,耳边似乎听到了噗通一声跃入水中的声音,紧接着我就喘不过气来。
我意识越来越模糊,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喊着一个名字。
刘秀!刘秀!
快醒醒,刘秀!
我在痛苦的窒息感中心想,刘秀是谁,怎么那么耳熟。
刘秀,你再不脱离就晚了,你还记得我教你的那个咒语吗!
咒语,哪个咒语?
我脑子里像有一道闪电划过,嘴里无意识地念出了深埋在记忆中的一串古怪的音节。
随着那串音节不但地自我口中重复念出,我整个人越来越清醒。
我想起来了,我不是阿宽,我叫刘秀,我是应阿正的要求来地下室找阿宽的,但我怎么会被困在阿宽的记忆中这么久呢?
我睁开双眼,看到我面前漂浮着阿宽的尸体,他整个人蜷缩在一起,抱着膝盖在水中沉浮,就在我的意识似乎在不断后退,眼前景物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我看到阿宽突然睁开了那双眼睛,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我,朝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你逃不掉的,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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