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时间冲上去的。他们不怕被误解和排挤,哪怕遭受再多误会他们也要让祭会延续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家族。
“用我的儿子吧。”
一个年轻的父亲说道,他已经想了很久,终于狠心决定了下来。
“耀宗,你…”
一个老者闻声而起,他看着年轻人,长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他看了很久,才坐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其它几人也想说什么,但都是欲言又止。现实残酷,也唯有如此。
此时,岑小夜也在大堂里,隐避在一个无人能察觉的角落。他听了许久,知道了这位愿意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献出来的人,是这现在岑岭的新族长,名岑耀宗。他为人老实、正直,是岑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如今岑家无圣子,他只能这样抉择。
岑小夜离开了,他不敢继续听下去。他知道,这位父亲不是无情,而是无私。
他走在一条曲折的小路上,压住翻腾的内心,感受着这难得的平静。对于一个在异界撕杀两年的游子来说,没有什么比在自己出生的家乡更有安全敢的了。
在路上,他见到不少的孩子,大多都是缺胳膊断腿的。
“圣子圣女,要身体健全、保持童子之身者。”
在十几年前,一位主持不小心把这个消息走露出去后,曾激起一片波澜。过后,很多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遭受那种悲惨的命运,于是狠心把孩子给弄残。
然而这是一片更悲惨的场景,孩子们都落下了后天性残疾,也唯有那天真的笑脸能弥补一点伤痕。但要想将孩子们留下的阴影全部抹灭,是不可能的。
走着走着,一间熟悉的小屋出现在岑小夜眼前。
“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拉烂几张蜘蛛网。家具完好无损地摆在桌子上,落满了尘土,至今无人打扫。他还记得,以前这里是多么的干净,不染一尘。而如今,物是,人却已非。眼中扑闪的那些身影,却也只是相隔时空的记忆。
他眼角抽噎了几下,两手手指张开。一丝丝细小的神光从他手指间蹦出,化成几只小扫把,在这房间里挥舞,不丝一苟的打扫着。还记得小时候自己会调皮地把这里弄脏,娘亲总是一言不出,默默打扫干净,很有耐心。而今,到他打扫了。
这时,淡淡的蓝光在岑小夜胸口闪烁,一颗蓝色半透明的挂坠浮现出来。这是岑雨的物品,两年前送给岑小夜。以前,这颗挂坠平淡无比,自从那次救了他后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挂坠在这屋子中游荡,飘起飘落,不知在寻找、还是在怀念什么。
“孩子…是你回来了吗?”
岑小夜转身,只见一个风年残烛的老人站在门口,说话的人正是他。老人拄着一拐杖,佝偻的身子已经弯得不能再弯,如同一棵落败的老树。他看着房里飘浮的挂坠和岑小夜那只被神光覆盖的手,脸上毫无异色。
“嗯,老铁匠爷爷,是我。”
这老人是岑小夜的邻居,人虽老迈,打铁却是一绝。岑岭只有他一个铁匠,差不多所有的铁器都是出自他之手。他年纪很大,大到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打了多久的铁。
岑小夜点头,手在脸上一摸,露出了真容。他并没有太过于惊讶老人的镇定,因为这老人一直都是这么神秘,遇上什么事都很镇定。娘亲曾经和岑小夜说过,连她也不知这老铁匠的身世,只知道他孤身一人,无儿无女。从小到大,岑小夜极少和他说话,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现在礼貌性的称其为“老铁匠爷爷”。
老铁匠点头,一拐一拐的走进来。岑小夜见状,想上前搀扶,而老铁匠却摆摆手,意示要自己一个人走。时间不饶人,只是两年过去,昔日生龙活虎的老铁匠,也抵御不住岁月的侵袭,老态显露。
他接过岑小夜递过来的凳子,坐了下来。
“孩子,你不该回来啊,你应该走出荒岭,外面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老铁匠道。
岑小夜摇头:“我不会放弃这里。”
岑小夜虽然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却表达出他内心最真挚的抉择。
老人望着悬在空中的挂坠,又看了看岑小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回来想干嘛。你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你也如此。既然你也选择了走这条路,就有权知道一切,你跟我来吧。”
老铁匠把岑小夜带到了他家里,这是一个简陋的屋子,房角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废旧的铁器,还有那个一直陪伴着他的铁炉。
“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老人说着这话的时候,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个铁盒子,递给岑小夜,“看了里面的东西,你会明白的。”
这铁盒有些重,把盒盖揭开后,里面放着两块小石碑。
岑小夜拿出这两块冰冷的石碑。第一块年代非常久远,在时间的碾磨下已是千疮百孔,只有一行依稀可见的四个古老的字体,他根本看不懂。
第二块石碑没有先前那块久远,却也是充满沧桑之气,上面亦有排古老的文字。因为年代不是那么久远,岑小夜可以隐约看出其中的内容——吾愿带领族人进入荒岭,誓死镇压。
“这个。”岑小夜看着这两块石碑,心中五味杂陈,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这就是我们岑家修士的使命。”老铁匠面不改色,指着第一块石碑,说道:“这是我们的先祖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大凶,镇之’。而另一块,则是我族英杰岑帝刻下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岑帝带领我族,进入荒岭,为的就是先祖的遗愿,镇压大凶之地,也就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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