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居然让佟佳氏那个贱人安然生下孩子?!”
何稳婆期期艾艾地道:“这……这实在是不晓得啊,哪知道她一个头次生孩子的人,会生的这么快,连调转胎位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年氏凶猛的眼神令何稳婆心惊胆战,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心里依然委屈得紧。
喝斥完了何稳婆,年氏又将目光放在王太医身上,“还有你也是,我已经将陈一泽调开,你竟然还寻不到机会下手,任由那孩子生下来,可是不想你那几个儿子入国子监了?”
依着本朝的制度,在乡试之前还有一种院试,学子们只有通过院试取得童生资格,才可以参加后面的乡试会试殿试。但有一种人不需要院试,他们可以直接参加乡试,这种人就是国子监的学生,又被称作监生、太学生。
而且从国子监出来,即使你科举不中,至少也可以外放一个县丞之位,每年不知有多少学子为了能入国子监而争得头破血流。
王太医几个儿子读书算不得好,至今连童生资格都没考取出来,后面那些考试更是不用说,所以国子监就成了最好的一条出路。年氏许诺他,只要能除掉佟佳氏之子,便保他几个儿子入国子监,若非为了这个,王太医也不会心甘情愿替佟佳氏办事。
“福晋息怒!”一提到那几个被他寄予了厚望的儿子,王太医慌张地替自己辩解,“福晋也知道,若非产妇情况危急,太医是不许入内的,何稳婆当时不曾叫微臣,微臣又怎好自己进去。”姜还是老的辣,三言两语间就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何稳婆在旁边听得句句入耳,虽暗恨于心,但此事她确有无可推卸的责任,只能硬忍在心头。
“息怒息怒,我不要听这两个字,我要你们告诉我办法!否则……”脸色骤然一冷,连这周遭的空气都似乎冷了下来,“后果如何,你们自己心中有数!”
王太医紧张地思索着办法,在年氏等的快不耐烦时,他眼睛蓦然一亮,道:“既然这孩子已经生下来了,那咱们就设法在别的地方下手。刚出生的婴儿虽然可以自主呼吸,但尚且很虚弱,稍稍一点刺激都可以令他的呼吸出现问题。”
“继续说下去。”年氏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侧耳倾听。
王太医理了理思绪道:“如今尚只是五月,春末夏初,许多花都还在盛放中,有花的地方就必然有大量花粉,福晋大可以趁着这个季节往兰馨馆附近广移花卉,只要他们开窗,小阿哥就一定会吸进去,吸得越多就越有可能得哮喘。”他歇一歇继续道:“一旦得了哮喘,柳絮飞花,会有很多办法令他死的理所当然!”
年氏凤眸微眯,遥遥望着泛白的天空,良久,目光落在一直在等她说话的王太医身上,声音悠悠若自天上垂落,“很好,就按你的办法来,总之,这个孩子一定不能活!”
且说,凌若从兰馨馆出来,未走几步就看到瓜尔佳氏站在不远处朝自己浅笑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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