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打了好久的电话,里面才有人接,乔金平说了几句话,我虽然努力想听清楚电话里面的声音,可汽车引擎声太大听不怎么真切。
等我们到达医院后,蕊蕊在手术室内抢救,我陪着乔金平坐在手术外的长椅上等待着里面的消息,两小时缓慢过去,抢救室内的红灯还没有熄灭,乔金平握拳的手开始发白,大约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他。
他是我丈夫,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嚣张跋扈惯了,却在此刻,脆弱得不堪一击,我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却还是伸出手碰了碰他冰冷的手,安慰他说:“放心,蕊蕊不会有事的。”
乔金平忽然把我紧紧抱在怀中,他脸埋在我怀里哭了出来,他说:“杨卿卿,我害怕,是我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如果可以,我宁愿把我这条命还给她。”
被他抱住那一刻,我僵住在那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乔金平是如此的需要我,他全身在发抖,此刻的他像个无助的孩,我伸出手抱着他,低声安慰说:“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他紧紧抱着我许久,仿佛这样抱着我所有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这个噩耗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我的心情特别矛盾,我应该嫉妒自己丈夫可以为了一个除了我以外的女人焦急得慌乱无主,可现在的自己除了对蕊蕊的同情还是同情,对乔金平的慌乱和焦急满是麻木。
我一直抱着他,低头反复对他说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们两个人一直保持这个相互拥抱的动作,当我从乔金平的肩膀上一抬头,便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他正站在那里冷冷的看向这一幕,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我第一时间就想要将乔金平推开,可那时候自己的理智特别清醒,从来没有这样清醒,我继续以抱住乔金平的姿势,远远的和他对视着,他也看着我,满目冰冷,我收回视线,低头对乔金平说:“金平,小叔来了。”
乔金平才从我怀中动了动,走廊尽头的人步履不快不慢向我们走了过来,乔金平从我怀中退了出去,从长椅上起身,对走过来的乔荆南喊了一句:“小叔。”
乔荆南深夜赶来,大约也是因为乔金平那通电话,他沉默不语看向他,乔金平向来怕他,被他这样长久的看着,乔金平有些害怕,一直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
乔荆南看着他许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医生我已经为你喊来了,正在来的路上。”
乔金平一下就松了一口气了,他说:“小叔,给你添麻烦了。”
乔荆南并不听他的感谢,而是问道:“怎么回事。”
乔金平支支吾吾了好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他大概也不敢告诉乔荆南事情是怎样的,乔荆南语气微微有些不好道:“从小到大,我给你收拾过无数烂摊子,这是最后一次,你是个男人,如果件件事情都依赖我,你以后怎么去处理事情。”
乔金平不说话,头低得低低的,他在婆婆面前都没那么老实过,只有在乔荆南面前,就跟孙子一样,从来不敢反驳一句。
乔荆南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外还亮起的红灯,对身后也同样半夜赶来的助理道:“陈冬,你再去打一个电话,问一下医生现在到哪里了。”
乔荆南的助理立马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在不远处打电话。
乔金平见乔荆南没有训他了,他找了个借口说是下楼去买水,便匆匆离开了。
走廊里只生剩我和乔荆南两个人,我没有说话,转身继续往长椅上坐着,他坐在另一端,我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三个人的距离,我手下意识死死握住,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周遭都是静悄悄的,我终于没有忍住,假装去看正在打电话的助理。
他被一片阴影给罩住,看不见他表情,只看到他手上拿了一根烟,并没有点燃,而是放在手上把玩着。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乔荆南平常不抽烟,他只会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上一两根,上次是在马路上和别人撞车的时候,这一次却只是拿在手指间。
对于这样的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些欣喜,因为对于深不见底他,我好像渐渐了解了一些什么。
我看了他很久,他注意到我视线,忽然将手中那根完好无损的烟往指尖轻轻一掐,那根烟在他手指尖化为两段,他随手往身旁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扔,便从我面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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