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像打开了的水闸,什么都捂不住了,统统流了出来。
她的额上密布着汗粒子,这么大的信息量,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用力捂上了自己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
方洛南过来帮她揉太阳穴,劝慰着。卓凌晚先前感觉好受了些,慢慢的,感觉他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她受不了,低声提醒:“方洛南,你捏疼我了。”
方洛南并不吭声,力气越来越大,还不忘缓缓出声:“馨馨,你记得吗?以前我每天都会来,来看你,看你父亲······”
“好痛!”她去抓他的指。
他的指突然松开,起身,朝外望去。
卓凌晚的太阳穴刚刚差点被他压爆,这会儿兀自揉着。方洛南低头来解释:“弄疼了吧,这种方法虽然难受,但可以缓解痛苦,有没有感觉好了很多?”
卓凌晚松手感觉了下,确实比刚刚好多了。
门外,突兀地响起了捶门声。卓凌晚一脸狐疑,还没有问出声来,门已被人从外砸开,进来了几个人。
为首的,是郁靳弈!
“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这里是美国。
郁靳弈大步走来,抱着她的身体上上下下地检查。方洛南冷脸看他:“随便进入他人住宅,我会告你的。”
郁靳弈看到她身上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松了一口气,顺手握上她的腕:“跟我走。”
方洛南握上了她的另一只手:“这是她的家,她是不会走的。”
卓凌晚恢复了记忆,便知道自己和郁靳弈没有了可能性,将指缩了回去,也不肯走:“放开我!”
“凌晚,你的治疗······”郁靳弈看着自己空掉的手,眉头痛楚地扭起来,试着和她讲理。
方洛南替她做了回答:“她已经想起了一切。”
“······”郁靳弈不敢置信地看她。
卓凌晚轻轻点头,“是的,我想起了一切。所以,你们走吧。”
“卓小姐,郁先生为了找您······”付明堂本来要出声的,被郁靳弈挥手制止。他转头来看方洛南:“方先生,我们谈谈。”
方洛南随着他走了出去,室内,最后留下了卓凌晚一个人。她揉了揉被两人握疼的腕,又去揉太了穴,刚刚方洛南真的很用力。
郁靳弈和方洛南谈了什么,她并不知道,只是方洛南回来时只剩下一个人。
“他们都走了。”他温和地道,过来握她的手,“我帮你赶走了他,你不会生气吧。”
卓凌晚摇了摇头,虽然失落,却努力不表现在表面。
“为什么爸爸的房间会被改成这个样子?”卓凌晚问,转眼再去打量房子,临窗的位置挂了厚重的帘子,显得整个房间暗了好多,又小了好多。
方洛南依然温和地笑:“何伯父在你去了法国求学后就得了轻微的脑部毛病。他是大人物,当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去治,就把这屋子开辟成了治疗室,每次都由我来给他做治疗。”
“我怎么不知道?”她的记忆中,父亲身强体装,什么时候都是顶天立地的样子。
方洛南习惯性地来抚她的发:“何伯父那么宠你,哪里忍心让你知道。不过,当时也不是特别大的问题,你知不知道都无关紧要。”
方洛南虽然这么劝着,但卓凌晚还是觉得很难受。作为一个女儿,不仅没有给自己的父亲排忧解难,还将他送上了不归路。她捂了脸,有点不敢面对何毕。
方洛南体贴地抚着她的背,陪着她悲伤,整个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
好久,卓凌晚的情绪终于平复,方才抬起头来,“爸的墓地在哪里,我明天想去看看他。”
“嗯,我陪你一起去。”方洛南点头,将她拉起,“所以,今晚好好休息一下。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我送你过去。”
方洛南不愧是个体贴的男人,扶着她上床休息后为她拉好被角方才离开。“好好睡一觉,我去做饭。”
卓凌晚的确感觉到累,她总有种跋涉了千万里的感觉,连血液都是乏的。
车上,郁靳弈一直沉着眸,似在思考什么。
付明堂在平板手机上操作了一阵,方才回头来看他:“总裁,卓家已经同意将十月送回来了。另外,要订明天的机票回国吗?卓小姐这边······”
郁靳弈抬了手,打断了付明堂的话,却道:“付助理,您不觉得很奇怪吗?”
“什么?”付明堂不太理解。
郁靳弈将眉锁得更深,没有回应,好久才道:“明天不会回去,我会在这里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