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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亚来到了三天之前和雷熊搏斗的地方,野鹿的尸体静静躺在一棵大树底下,现在这头鹿基本上只剩下了骨架和一个面目全非的头颅。戈亚闻到空气中一股恶臭,那是鹿尸散发出来的味道,这股恶臭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浑浊,也让他的血液散发出来的气息不那么明显。
他用剩下的绳子绑在自己大剑绳子另一端,然后找来了一块手掌大的石头,把绳子的另一端缠在石头上面,抛向头上六米高的粗树枝,石头越过树枝落向地面。这是个陷阱,如果成功了,自己则平安度过今晚,天明的时候就走出森林,顺利回城,即便没有猎杀到雷熊,但这头裂齿兽能换来的赏金肯定不少的。
两倍!不,至少十倍!换来的钱不仅可以赎回蕾洛的自由,剩下的钱也应该足够潇洒生活上一两个月了。
戈亚越想越兴奋。开始拉着绑着石头的绳子一端,走向灌木丛后面的低洼之地。
大剑被悬吊了起来。
圣剑制裁着一切的罪恶,圣剑的光辉赋予生的权利,但也可以斩断命运的进程。
裂齿兽已经逼近了,它能凭借灵敏的嗅觉可以闻到方圆十里之内的一点血腥,毫无疑问,这头裂齿兽是这片区域的霸主,戈亚看它看来,只不过是一只愚蠢的待宰羔羊。
裂齿兽已经近在咫尺,戈亚匍匐在草簇之中,他不看清裂齿兽的细微的动作,只看见一个红色瞳孔和如矮墙般的躯体。这只怪物正在嗅着死尸的味道,从它迟迟不肯下嘴的情况看来,它并不感兴趣。
吼……裂齿兽发出如闷雷般的低吼,抓起死鹿的只剩下骨头的躯干,抓在手里啪拉啪拉捏个粉碎,巨大的脚掌如落铡锤般碾碎了鹿头,鹿头的血液溅出了五米之远,一只鹿角砸中了戈亚的脑袋。
“我的神!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好吗。”戈亚心里想着,把落在脚边的鹿角捡起来揣进怀里。
裂齿兽并没有意识到头顶上悬着一把大剑,更预想不到大剑下一秒可能会插穿它的头颅,它凭借兽类敏锐的嗅觉,知道那个盘中之餐就在附近。
蕾洛,如果今天我死在片森林,如果这头古兽将我碎尸万段,请记住我已经是个骄傲的骑士了。戈亚喃喃道。
……
皇宫里的孩子,七岁之前要学完战技,战技包括击剑,弄枪,骑术,肉搏,游泳,吟诗,弈旗,基本上所有贵族的子嗣都能学个七八成,武类的战技通过刻苦训练,或者收买考官,基本上都能通过,但是很多人都挂在了吟诗和弈棋这两科之上,因为他们认为这种不费体力的事情无聊透顶,比起在棋盘之上行军走马,不如骑上战马磨练战技,比起吟诗作赋,谈论政道更能得到大人们的赏识。
考核通过之后,八岁便要接受骑士的洗礼,九岁成为骑士的仆从,之后一直到十八岁才能成为真正的骑士,称为初级骑士。没有经过教皇祷文洗髓和圣水沐浴的的**,是不配成为皇家骑士的。
戈亚对伯爵,亲王之类的称呼没有任何追求,年少时会渴望大人物们呼风唤雨的权力,但只不过是一瞬间,他对伯爵之位避之不及是在某个夜晚看到阿特尔伯爵房里的灯深夜未熄。
戈亚那时向往的只不过的纯粹的权力,对那些累死累活的差事并不感兴趣。
成为皇家骑士是每个皇族孩子心中最大愿望,也是帝国里至高的荣耀,如果说神使是神的翅膀,那么皇家骑士便是君王的翅膀。克莱因公爵伯伯对他说过:贵族崇拜神,只不过崇拜那双庇护众生的翅膀,平民崇拜王,只不过崇拜皇帝身边的压制一切的双翼。
皇家骑士,就是权力的双翼。
从帝都叛逃出境后,已经过了多久,走过多少的路,遇过多少的人,碰上多少的事,这些对于戈亚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他没有可以去保存这些不堪的记忆,在每一个饿得要死的夜晚,他想要的只是明天能够吃上一块新鲜的面包,就算是被咬过的也行。
那个石窟,曾经的自己的窝,现在应该被野狼土狗占据了吧,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是在霍尔顿的租房里,深夜仰望红月的时候,那个时候,红月也跟绽放着同样的亮光,让他久久不能入眠,而这一晚,他睡得很安详。
南都的霍尔顿地区就跟猎狗兽肠子里将要消化的食物一样,什么都可以吃进去,却吸收不了吃进来的所有食物。
魔元纪年二轮十二年,霍尔顿冬天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科里罗顿队长,十吨黑砂石已经运送完毕,停在大本营旁边的山坳之下。”
“做得很好,戈亚,明天任务照常。”科里罗顿骑在马上,头都没转过来,他目不转睛看着城墙的缺口,他必须仔仔细细监督,不让任何一个人偷懒。
戈亚小跑走开,拿上铁锹和铁锤,向洞口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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