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会有预感的。
那她现在,是真的要死了吧?
产生这个认知,她瞬间便难过起来。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霍泽越还在,常小天还在,季庭和霍秀秀还在,这样美好的世界,她怎么能离开呢?她怎么舍得?
可是霍泽越在哭,她刚才听到霍泽越和季庭一起威胁医生的声音,可是医生却不肯再进来为她治疗,是完全没有办法了,对吧?
“我……我要……走了……”她呆呆的看着霍泽越半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中正在有什么东西像流沙一样飞快的流逝,顾不上伤痛和不舍,赶紧说道:“霍泽……霍泽越……小天……秀秀……季……季庭……你们……”
她粗喘了几口气,眼前开始阵阵发黑:“你们……都……都要……好好……的……”
“嘀——嘀——嘀”
检测仪的警报声突然发出刺耳的鸣响!
随后便有几个医生和护士接连冲了进来,不由分说的将霍泽越几人推了出去。
门外面,常小天的哭喊,霍秀秀的抽泣,季庭的嘶吼还有霍泽越发狂一般的要往里面冲。
门里面,常夏仰面躺在病床上,在医生最后的忙碌中,闭上了眼睛。
再见了。
——
十年后。
“爸,你能不能跟我们老师说说,别再让我去参加那些竞赛了,那些题目都跟智障似的,而且还老能碰到一个女生,认识之后总给我打电话,特烦!”
“呵呵……”霍泽越对着迎面走过问好的下属微微颔首,然后继续对着电话里聒噪的常小天说道:“竞赛不喜欢就不去,我也觉得那些题智障,不过对待女生还是要温柔一点的,虽然学校不准早恋,但你爸我可没那么迂腐,谁还没年轻过啊?”
“爸!”
霍泽越看着几步外的办公室,笑道:“行了,我该工作了,你趁着放假自由活动吧,晚上回去爸请你和你小姑还有你季叔叔一起吃大餐。”
挂断电话,霍泽越推门走进了办公室。
与和每天一样,办公室里面的花草盆栽都被浇好了水,鱼缸的水也换过了,桌面被仔仔细细的擦拭过,上面摆放着的相框里十年如一日的是同一个女人。
霍泽越点了点那女人的鼻子,随后索性将相框拿在手里,站在落地窗前向外面望去。
十年的时间,城市飞速发展,一幢幢高楼平地而起,时装行业也日新月异,而处在城市最中心的这栋霍氏集团大楼,却从未改变。霍氏在时装行业是个神话,而霍氏的掌权人,更是这个神话里面最精彩的一笔。
为了守候心爱的女人,十年不娶,无论前后有多少女人讨好献媚,无论出现与他去世的爱人多么相似的女人,他都只守着自己的儿子,平静度日。
霍泽越弯起嘴唇笑笑,他不知道这件事在别人看来是不是困难,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极其自然的。
他不接受别的女人,是因为他的爱情都放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然后随着那个女人,永世长眠。
一阵悦耳的声音响起,从胸口流淌而出。
他知道,那是常夏带着他的爱情,顺着微风和暖阳在世间行走的声音。
那是,爱情过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