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寒山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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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上寒山非有道，求学无路自敲门

    子缃介绍完此行试炼目的，众人心下有数，考验心性在三千道门中皆有此试，只是手法不同罢了。

    但众人望着百丈高崖，亦不由认为如此方法实在有些太过极端。不说此桥凝冰而成，湿滑难行，在如此高崖之上，桥面通透直面崖底给人心理压力亦是极大，况另有涛涛江水轰鸣不绝于耳，若是心性稍差者，只怕寸步难行。

    子缃见少年皆沉默不言，心下惧怕，不由出声道：“你们可知，自己为何生于此世？”

    众人皆是摇头，毕竟年少，无人想过生来有何意义。

    “尔等降生，无不是父母百年结发之好。”

    “此为因，吾等无法自决，因生而生此乃众生相。”

    “然苍生百万，皆是为食苟活。凡者，朝起忙农作，夕归挑残灯，众生无不是为食也，虽是为生，但却非今世之果。苟活茫茫，而归黄土，除却亲友无人念矣。坟前青草成茵，路人借行而唾，何其悲哉！”

    “故而，若想成就非凡，所求并非衣食钱财。超凡自身，悟天地至理，是谓之圣，造福苍生，成就于天下，是为之贤。圣贤之人，一人成于自身一人成于天下，故而天下无不敬之仰之，而汝等今日前来求道，若能有所成，来日亦能成圣，传道天下，亦能成贤，斩奸除恶，兴风云之力，图造化之功，生之于世，当有所为，否则生无意义，岂非空度百年。”

    “而汝等，今生是何际遇，皆在此一念之间。是为凡夫归土而寂，亦或成就超凡传于世间，应当下自决。”

    “自然大道何其多矣，并非只有吾门能可求学载道，但若无法突破自我，成就亦是有限。半刻之后，正式开始试炼，若无人上前，尔等便可收拾下山，另外在此提醒，此次试炼，并无保障，若是失足掉下崖间，门中并不会出手相助，尔等当下生死之抉。”

    说罢，桥上子缃数次翻身，衣衫飞舞间已是渡到对岸。

    听闻子缃之言，众人虽想今生有所成就，但此时竟是要以生死为赌，虽有壮志，但亦不免胆颤。而其中一些惜命之人，略微思考之后，便打定主意转身离去了，瞬间场中便少了十来人。

    一旁其他剑阁之人亦不见阻拦，任由他们离去。

    半刻眨眼便过去，归海此时虽下定决心接受试炼，可此时竟也迈不动脚，耳边一直回响着子缃之言‘是为凡夫，亦或成就超凡’。

    而正当归海迟疑之际，只见一人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此人身着一身麻衣，面黄肌瘦，想来该是农家孩子，此时虽双股战战，可却亦面露决然之色。

    一旁大汉谷廆见状，不由大喊出声道：“小兄弟……，加油，吾亦是农家出身，今日能有所成亦是有幸，让这些人看看，吾等虽出身低微，但无不是顶天立地之人，若是通过试炼，我必让师傅收你入我阁中。”

    此人闻言，转身却是已见泪痕，一是为知遇之恩，亦是为释放压力，但得此承诺便已是大恩，不由双腿一弯跪下身来，哭腔道：“多谢师兄壮言，寒磊此生不忘。但此行生死难料，又念家父年老，寒磊在此斗胆请求师兄，若我未能通过试炼，望谷廆师兄代为照料一二，吾家住西面十里山脚。”说罢，便是三声响头。

    谷廆闻言，一阵沉默，西面是西荒之地，想来少年应是家中贫寒，才会选择入门求道，有此孝心实属难得，可若是答应，对面求生之心必然锐减，可若是不答应，如何对得住这膝下千金？

    知谷廆憨厚，无以巧言应之，一旁一位女子站了出来，向寒磊回道：“谷廆师兄虽能应你请求，可让你家中老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何能忍心，若想回应谷廆师兄期待，走到终点即可，阁中对门人家中自有补贴，如何渡桥才是你如今该考虑之事。”

    一旁谷廆闻言，亦不由点头称是，一副憨然之色。寒磊见此，亦不由破涕为笑，再次感谢一番之后随即便是准备迎接考核。

    来到崖边，看清桥面之后，寒磊缓缓踏上桥面，水汽让此时桥面异常湿滑，虽已踏上桥面，可不敢稍动，而不自觉地看了看桥下之后，双腿竟开始颤抖。

    谷廆见状不由出声：“小兄弟，别看下面，看着前面，稳步直行即可。注意脚下，步伐不可太大，速度不可太快。”

    正常情况，监督考核之人是不可多作提示的，可此时众门人却无人出声阻止。

    寒磊闻言，自觉跟着提示做了起来，虽然不看下方深谷，可四周空旷一片加上自己深知身在何处，还是不免双腿打颤。慢慢调整好心理之后，寒磊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而行，速度十分缓慢。

    半刻之后，走出竟不过十丈距离，桥面湿滑，寒磊不敢迈步而行，只能脚一点一点向前滑行，如此速度，想来还是要耗费不少时间。

    终于，寒磊来到了桥心位置，可还有半截路程，亦不得不更加小心。稍是调整呼吸之后，准备再次前行。就在这时，一股清风袭来，雾气散了不少，寒磊甚至能够看到对面子缃，心下稍松，不觉往脚下一望。

    这一望，寒磊只见脚下雾气萦绕深不见底，犹如深渊，来至人类本能的反应让寒磊脚下一软，瞬间身体失衡倒了下去。

    “啊……，小心……。”场下众人见状，不由惊呼出声。

    可寒磊身体已经失了平衡，在如此狭窄的冰桥之上，无处借力也无任何东西可供抓取，瞬间寒磊就坠入了深渊之中。

    众人只见寒磊落下桥去，掉入了崖边云海之中，伴随着传来的绝望惊呼声，直至再也听不见。

    看见如此恐怖画面，不少人已是跌倒在地，全身颤抖起来，有甚者下身已是湿成一片，耳边似乎悠悠回响着寒磊绝望的叫声。

    半晌之后，众人稍微冷静下来，只见数人默默起身，向来路走去，想来已是放弃了。

    众人冷静之后，便有人向一旁谷廆喊道：“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救他……？”

    谷廆无言，而一旁其他剑阁之人亦选择沉默。世间就是如此残酷，适者生存，在危难时刻，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归海见众人情绪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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