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次数百丈高崖不说,栈道在崖上蜿蜒而建,时而行左时而行右,脑袋不由已是晕乎乎的。此刻上了崖顶,还不待归海缓过气,一抬头,不由再次瞠目结舌。
前方数十里之外,是一座高山,此座高山绵绵不见全貌,峰高已入云端之上,能见不足半身。山间依稀座落着寥寥屋舍,再向其上已是云峰层叠,难以想象,此山究有多高。
而此前河流亦是经由此山山脚流下,落差之间一座巨型瀑布悬挂于山壁之上。经由一路高崖,见过数次瀑布,归海不由产生一种可怕联想。如果假设,从之前入村算起中便已是山脚,一路远行,攀上几座高崖而至此处,那么如此山势,必然不可能是天然而成。若是人为,端是无比可怕,成型如此数千米之峰,若是一人为之,此人岂不是拥有移山填海之能,若是历代为之,如此规模,岂是一朝宫殿能可比之……。
“这便是千峰绝颠么?巧哉,秒哉!不愧为西荒一大巨擘bo,八律剑阁有此奇峰,岂是一国之力能可攻下?天时地利,占尽一方,便能成如此攻守无敌之势,道门果真深不可测!”一旁宁伯见此奇观,不由赞叹道。
随即宁伯亦不由心下茫然,凡人能够看到的世界,不足万一。究竟要走多远,才能踏遍天下;究竟要攀多高,才能览尽天下;究竟要用多久,才能笑傲天下?永无穷尽的求知欲,在这天地面前,竟然如此渺小,曾以为自己见得多了,而如今看来,原来自己不过井中观天。
叹息一声,宁伯默默拿出干粮,此时将近未时,一路攀行肚中稍有些饥饿,拿出几个馒头和竹筒递向归海,开口道:“少爷,先吃点东西,再行赶路吧!”
归海嗯了一声,喝着竹筒里的水伴着馒头一起吃了起来。
果腹完毕,二人继续踏上旅途,再次攀上高崖向北行了数百米之后,终于见到了一处旷地,此处有几间屋舍,屋舍中央有一处大概数百平方的演武场。此时已有不少少年和其长辈在武场中央等候了,但此时还不见剑阁一人在此,想来或是还未到时间,遂剑阁还暂时无人出面主持场面。在场众人要么和家人碎碎细语,要么互相之间互打招呼,提前熟识。
见此情景,归海和宁伯互望一眼之后,便默默在一旁等候,期间亦有不少人从东面大道赶向此处,想来来这里的并非只有南面错落高崖一条路,而此时仔细观察之后,赫然发现除却南面,其余方向竟是一片平坦,如此说来,西荒之地较之东海,竟有数千米落差。二人由东海向西而行,来至南岭边陲,而后一路向北,进入西荒,不觉已是跨越三地地形。
东海平而缓,西荒峻而高,南岭却是起伏错落,三地各有其貌,不由让人感叹天下之大!
在等待剑阁来人过程中,归海不由四下打量起来。南宫一行该是先到此处,可人群中寻觅半天,却始终未能得见南宫逸身影,不由一阵疑惑。无聊中只得和宁伯一阵闲聊,可直到将要日落西山,亦不见剑阁来人主持局面。
人群之中遂起了不忿之音,只闻有人朗声道:“这八律剑阁好大排场?我堂堂西晏清安县丞之子来此山门求道,不说来人迎接,竟然连茶水座椅都不备,让我等白白等待数个时辰亦是不见人影,是完全不将我等放入眼中么?”
有人带头,不少纨绔子弟亦纷纷和声,不时场地竟是嘈杂一片。多数表达不满之人,皆是华衣贵服,身边亦有下人陪同,而另有超过大半数人却没有发声,静立一旁,这些人多数穿着贫寒,想来该是平民出身,当然其中亦有不少富家子弟选择沉默,这些人看上去涵养极高,并没跟风起哄。
一片嘈杂之中,时刻渐渐来到酉正18时,此时日光将沉西山,正当局面将要失控准备举旗抗议之时,突闻空中一阵悠扬钟声传来,数声钟鸣震动四方,霎时空中云层一开,露出云中奇观。众人不由向空中望去,只见空中更有奇景,远远看去只见数道大殿坐落其上,接连一片,惊得众人瞠目。
隐隐之中只见数道人影,从云中而来,但由于太远皆看不清形貌。只略微看见来人衣袂飘飘,颇有不世之风。
眼看来人即将落地,胆小之人不由掩目,生怕下一秒就是一地血肉,但更多人却是两眼放光,一脸崇拜之色。峰上下来数人还有数百米将要落地之时,不由身形一翻,正过身来而后缓缓飘下,但还不待来者数人落地,却见身后一名彪形大汉以更快速度落了下来,此人穿着一身麻衣,宛如凡人。见此人如此快速落下吓得在场众人不由紧闭双目,生怕见着血祸。不过场下多数陪同之人却不见惧怕之色,紧盯来人。
只闻一声轰鸣,霎时尘烟席卷四方,不少人被这一卷巨大气浪掀翻在地,而宁伯见状亦是一个闪身护住归海。只闻尘烟之中伴随一声巨喝传来:
“何人在此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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