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牙膏。”
“牙膏?是什么东西?”
“是……”厉冰茹刚要解释,一回头看见南宫逸风近在咫尺的脸,心突的一跳,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致。她收拾好杨枝,没好气的说:“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还是先洗洗你身上的臭味吧!”
南宫逸风有几分不自在,一时不能言语。
“我要去洗澡了。”厉冰茹收拾好“牙刷”和杯子,想了想,又说:“我让合兰吩咐下去,也给你烧了热水……”
“合兰……是我的贴身丫环……”南宫逸风迟疑的开口,他第一次感觉到说话紧张。
厉冰茹愣了一下,望着南宫逸风清冷纠结的面色,一颗心好像突然掉进了冰窖里。她微微闭了闭眼,尔后倨傲的昂起头。
“我知道合兰是你的丫环,所以才让她给你烧热水,只是让她顺便多烧了一些而已。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的丫环做任何事情!”
她把“你的丫环”四个字咬得特别重,说完,扔掉手里的杨枝牙刷转身就走,留下南宫逸风一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南宫逸风望着厉冰茹离开的身影,呆楞了好半天。
他不是不准她吩咐合兰做事,他想说,合兰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交待她去做,可是她怎么可以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误会他呢?
厉冰茹自己也是有苦无处说。她想离开天龙堡,回到属于她的那个山洞,回到邵海辉身边,天龙堡再好,对她来说,都只是别人的,她心里总有种寄人篱下的恐慌。
况且还有南宫逸风这个危险的生物时时刻刻对她虎眈眈,明明不喜欢,明明没有心,却总来撩拨她。
她的心是敏感而脆弱的,为了维护她那可怜的自尊,她不得不装作对一切都不在乎。
回到房间,强忍着,还是掉了两滴眼泪,不过她很快擦干,扬起明媚的笑颜往厨房走去,对房间外等候的合兰的见礼像一阵风一样从她耳边刮过。
那些木制用具不是一般的沉,即使厉冰茹曾经也做过一些苦力,但把这些东西提到房间里对她来说也是件要命的苦差事。
路过一个亭子时,她不得不坐下来,擦着额头的汗,喘气休息。
这时,砅剑不知从哪里走过来,二话不说提着桶就走。那些在厉冰茹手里沉重的木桶在他手里就像拈起一片棉花般轻松。
有一种感动从心底漫延开来,厉冰茹看着砅剑的背影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在她的印象里,砅剑一直是个冷冰冰的人,比南宫逸风还要冷漠,从不多说半句话,甚至连一个平和的眼神都吝啬,更别说认可她了。
此刻,他却给她一种叫作温暖的东西。
厉冰茹微微昂首,把将要溢出来的热泪给倒回去,掂起脚步快速的追了上去。
砅剑默不作声的弄好了一切,才冷淡淡的开口:“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厉冰茹摇摇头,砅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恭敬的称她为少夫人,但她却从心底感觉到他的真诚,不管是清冷的还是此刻的帮助。
“这些事情应该交待给下人们去做。”
“我不是这儿的主人。”厉冰茹抬起澄清的眼,轻轻的陈述一个事料。
砅剑心虚的捌过脸,那双眼眸里的澄澈仿佛是一道质问,让他不敢对视。在他心底,他也不承认她是天龙堡的二少夫人,是他的主子,只是她弱小的身子骨提着厚重的木桶的吃力样子让他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她骨子里的那种倔强,以及沉静的质问又让他感觉到羞愧。
空气中弥漫的一种窘迫让他感觉到无所遁形。他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说了句:“等我一下!”
就飞快的跑了出去。
厉冰茹不知道他还要干什么,伸手试了试水温,有点烫,就索性坐下来等。
不一会儿,砅剑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只精巧秀雅的小提篮。他穿着一身墨灰色的束腰长衫,左手提篮,右手握剑快速奔走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滑稽好笑,不由得对他篮子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厉冰茹在他走到窗户的时候提前敞开了房门。砅剑刚好走到门口,他也不进门,直接把篮子送到厉冰茹面前。厉冰茹看到那只精巧秀雅的篮子里堆满了或红或粉的花瓣,还能闻见一丝丝清甜的花香。
厉冰茹愣愣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冷淡至极的人刚才急急忙跑出去只是为了给她送这些花瓣?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邵海辉,那个看似大大咧咧的男孩其实也是个体贴细心的人,在那些她无助彷徨的日子里,给了她极大的关怀和温暖。
“砅剑……”
砅剑微一低头,转身消失在空旷的花园里。
砅剑!
厉冰茹在心里默念,在她感觉到无助的时候,这个人给了她同样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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