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意,口中突然道一句:“有人说,你是传说中的‘血凰’?”
她闻言稍稍一愣,转而却又不由轻笑一下,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
“如果你是血凰,那么你理应喜欢满是厮杀的战场;若你不是血凰,从未见识过战场,那么你就更应该去白国亲眼见证一下我与白国的对决了。”他盯着她的眼睛,接着说道。
她轻轻摇头,似笑似叹:“战场这般肃杀疾苦的地方,竟被你说得像是一个用于参观的游地,你手下的兵将若是听闻此话,不知该做何感想。”
“有人挑起战争,就必得有人去压制战争。而想要挑起战争的人永远都不会灭绝,所以,也永远得有人去赶赴一场又一场不属于自己的战争,这样的矛盾永远都不会消失,我只能做一个乐观的见证者。”他神色悠然,语气轻描淡写。
“见证者?”她看着他,目光里面不由带了一丝兴味,“难道你不该把自己当做这场战争的结束者吗?”
“这样的话,我想……”他故意放缓了语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波光,“那我更需要你的同行了。”
她看着他,却不语。
他耐心等待。
“你说过,你只是独孤裂月,对吗?”许久之后,她却兀然问了那样一句,神色间的目光颇是认真。
公子裂月闻言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他的脑海里却蓦然划过了一个画面——那个几乎快要被他忘记了的梦境,那个由夜沫的记忆所编织出来的梦境。
他想起了梦境里和自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年。漠然幽冷到极致的少年压起嘲讽的轻笑,问他:“你就是未来的我吗?”
那样突兀莫名的一句话,如今想来,竟似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梦魇一般,从未真正被他遗忘。
而夜沫问:你只是独孤裂月,对吗?
公子裂月觉得自己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但他潜意识地不想继续顺着那条思路想下去。他点头:“当然,我原本就是独孤裂月。”
“好,我和你一起去白国。”夜沫终于答应。
公子裂月满意地勾唇。
“走吧,我怕昨天那个人又会找过来。”夜沫转而催促他道。
“对了。”说起昨天的事,公子裂月突然想起了什么,迟疑片刻,问道,“你上次离开月阕时身上还带着伤?现在身子还好吗?”
她点头,不以为意道:“已经没事了。”
说完,已经准备转身跨出门去。
“冰痕呢?”他却突然又在她身后问了一句,纯黑的瞳孔里漾过一丝细不可察的光,“你身上还带着吗?”
夜沫微微一愣,并未多想,转过身,眉眼间染了几分歉意,如实答道:“昨日那个攻击你的人,在月阕城时就取走了我身体里的冰痕。”
“是吗。”他淡淡沉吟一句,像是在想些什么,却并没有追问。
“但我没有冰痕,暂时也不会撑不下去。”夜沫又道一句。
公子裂月神色微微一顿,他原本就觉得有些奇怪,夜沫之前刚刚受过伤,可今日出手对付那帮人时却又那般凌厉。此时又听到她这样说,更是觉得有些不解:“你从月阕离开后,又经历过什么?”
她勾唇答:“我不过是去找了小洛,要回了我曾经交托给他的那样东西。”
公子裂月这才想起来,之前小洛说过,浮夜诀就是从前夜沫交托给保管的,等到夜沫找恢复了记忆,他就愿意把浮夜诀交还到她手中。
所以……浮夜诀现在就在夜沫手上。
——那是妖怪末琉苦苦寻求的东西,也是当初纯炎八家要求他替他们寻找的东西。
“浮夜诀,当真是这样神奇的宝物。”公子裂月不由喃喃一句。他从前虽听夜沫略略说起过浮夜诀有惊世骇俗之能,一直为众多半神妖灵所争……但他始终不知道所谓的惊世骇俗之能是什么。今日,他却终于对浮夜诀有了一些实质的概念。
一段被记载在古籍上的灵咒……恐怕不止吧?
“你在想什么?”夜沫眼中的眸光微闪。
“没想什么。”他却漫不经心答一句,轻轻带过了这个话题,“如今你带着浮夜诀,岂不是会有更多人来找你麻烦?”
她神色淡淡,显然不以为意:“不管浮夜诀有没有在我手上,我想,都会有人来找我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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